重霄调整姿势,盯着她似是斟酌似是在找寻突破点的认真表情。
暗戳戳的报以期待,忍笑。
半响,时舟忽然坐起来,居高看着他,语重心长地:你应该去找份工作,充实自己。
这次换重霄愣住。
几秒后,彻底笑倒。
不愧是他老婆,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方面,从来不会令他失望。
随便说说,你就当真了,那么好哄的。见他笑得像个一米八几的傻子,时舟语气还是淡淡的,凝住他的眼色却比他刚进来那会儿多了一丝软意。
重霄知道她在逗自己开心,趴在床上不想动,抓住她垂在身侧纤白的手腕,用拇指轻轻在那一小片细腻的皮肤上摩挲了两下,而后,完全握住,克制的捏了捏
怎么那么细,用点力就能捏碎。
明明看上去天真无邪、不识危险更需要保护的人是她。
却在与她相处很一段时间之后,恍恍然意识到,自己也被她保护了。
老婆那么优秀,重霄怎么好意思做软饭男
以后连这样的玩笑都不想开。
他在心思里做着小节,手里的姑娘冷不防一个侧倒,再度栽进被窝和枕头里
我很脆弱的。她软趴趴的说。
重霄皱起眉,眼神里狐疑打出问号,直觉前方有阴谋。
时舟没等男人问她为什么那么脆弱,抑或者别的表示,她自己抬起脑袋,视线和他相触,麻烦把早餐送上来,我要在这里吃,谢谢。
铺垫那么久,就是为了在床上吃早餐?
还要他送上来,还说谢谢。
挺有礼貌啊
他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时舟轻嗯一声,平静的脸皮透着一骨子莫名委屈。
现在几点了?早餐做好就在厨房,还要我端到你面前?那个在明珠岛每天早天还没亮就去沙滩散步的姑娘哪儿去了?谁准你散漫的?重霄语色严肃。
画家了不起啊?
画家就可以生活不规律为所欲为了吗?
前些天跟他在悠南居住的时候,也没见她那么散漫。
已婚少女不说话,抿了抿苍白的小嘴,然后伸出手,捂在自己的肚皮上,虽然不痛,但头晕,没有力气,吃完早餐还想回笼觉。
*
重霄下楼的时候一路上都在纳闷。
以前只知道这姑娘不做家务,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在床上吃早餐的臭毛病谁给惯的?
就不信那位丁妈妈能纵容她到这个地步!
把早餐拿回卧室,少女有气无力的靠在床头,弓起背抱着枕头,脸色瞧着确实比平时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