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雯的短信看起来咋咋呼呼,就跟古时候通敌叛国的小奸细没两样儿。
但其实,她只是选择了一种轻松的方式提醒自己的姐姐不要一味委屈。
解读了短信里全部的意思,时舟看似木讷的眸色里流转出一丝被暖到的柔软,不自觉微微笑。
【时嘉雯:舟舟,我是嘉航。妈那边通话快结束了,祁安河应该会给你打电话。你自己拿好主意,不喜欢就拒绝,这件事不可以勉强,知道么。】
时舟:
小航又抢雯雯的手机
时舟正想提醒时嘉航少欺负撒娇包,手机屏幕冷不防弹出来电显示,陌生的本地号码,来电人的身份却很清晰。
划开接听键,将手机放置耳边,男人中规中矩的话声响起:你好,我是祁安河,请问是时舟吗?
清朗明快的嗓音,态度也很敞亮。
虽然初次通话就直呼她的名字,但全然没有冒犯的意思。
相反,距离感合适,语气语调也拿捏得很好。
时舟轻轻地嗯了一声,很淡的回:你好。
难得祁安河没被冻伤,礼貌的询问:方便聊聊吗?
时舟认真点了个头,把吃了两口的芒果冰沙放在身侧。
你说。
电话那端,祁安河语色温润:怎么说呢,上周家里安排我跟你一起吃饭,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相亲。我不知道你当时怎么想,我个人觉得挺荒唐的,我竟然也需要相亲。
半是试探半是调侃的话到这里,他停顿下来。
通常来说,聆听者会对于他的竟然感同身受。
毕竟都是天之骄子,又还很年轻,着急忙慌的找什么对象?
遗憾那个聆听者是时舟。
在对方没有说完之前,她是不会贸然回应的。
祁安河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心想时舟果然和陶琳说的一样,旋即接道:其实那天得知你不在岛上,我说不出的轻松。
听着像普通的抒发感想的话语,实则暗藏责难:我都不好拉下脸放鸽子,你却那么做了。
与此同时,祁安河也得到了说不出的轻松之感。
所以他们扯平。
祁安河继续道:只不过在轻松过后,就开始感到不甘心,觉得还是要见一见才能确定。我和陶姨通过电话,了解了一些你的情况,听说你是位画家、爱安静,喜欢莫奈,虽然我不会画画,但至少后面两点与你一样。我想我们应该相处得来,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