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根本没有思路。
外面走廊那端嘈杂的声音退去,料想院长和护士长那伙人该去别的科室了。
至于告状的小护士,大概会落得亲自打扫地板的下场?
重霄收回神思,专心对付眼前一根筋的家伙。
你听好了,不论你多稀罕我这副长相,不管对我有多了解或者不了解,这些都不重要,我到明珠岛只有一个目的实习。重霄拿出我是正经人要做正经事,没空陪你瞎胡闹的那种语色,认真且果断的说:对于给你做模特让你画这件事,我郑重拒绝。
时舟有些急了,提起半口气,一时间组织不好语言,只好微张着樱色的唇瓣,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水汪汪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委屈,表情是清纯得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辜得一塌糊涂。
重霄:
不是、不对!
刚才她在走廊上对小护士的态度可是一点儿不虚。
尤其那句我画得很好的,理所当然得、就跟此刻她正试图向他表达的意思一样拒绝她的都是大恶人!
这是她的战术。
重霄克制的做了个呼吸,做出冷酷无情的模样,抬起下巴,用自身高度对她施加我并不平易近人的压力,狠下心肠道:就这样,院长他们已经走了,早点儿回家去吧。
说完转身朝外面走了。
打定主意,就算小姑娘哭鼻他也不会回去哄。
时舟倒是没有哭,相比之前天塌下来眼皮子都不眨半下的镇定,此时眼眶微微湿润但也只是急出来的一丝情绪。
面对男人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不知道该怎么争取。
不过很显然,她是会察言观色的。
比想象中懂事。
这一点好像无形中加重了重霄心里的罪恶感?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拒绝绝对合情合理。
但还是有哪里说不上的烦躁。
怀着不明就里的情绪,重霄把杂物间半掩的门打开到最大,刚迈出去,余光里映入一个优哉游哉的轮廓。
他顿了顿身形,转过头颅,和靠在墙边不知道听了多久的人对上视线。
本该呆在内科的闫医生,双手揣在白大褂的荷包里,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给我们舟舟做模特不亏,再考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