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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玻璃帷幕看去,蔚蓝的天际尽入眼帘,没有云朵的点缀,但这般的晴空依然是美得教人难以移开目光。
一名矮小的长发女生急步走进最接近体育馆的那栋教学大楼,不等那部具有「中风乌龟」的美名、载货专用的升降机,就直接抄小路,不管自己身上穿了一条达至膝上的短裙就动了动腿,一把踢开防烟门,爬楼梯至四楼。
女生穿过了两扇深蓝色的大门,通过两条白色和一条舖上了同是冷色系地毯的长廊后,恃着自己穿了一双轻便的系了黑色鞋带的白色帆布鞋,又重施故技踢开同色系的大门。前方是一条舖了蓝色地毯的走廊,左边有两间相距蛮远的课室,以粉刷得雪白的墙壁间隔着。
她穿了白色中袖一字领上衣,袖口与下摆微束,下身则套了条棉质蛋糕裙,两层相叠的灰白和白布面,第一层的裙摆特别往腰间渐次裁短,并以蝴蝶结缀饰。在这个女生身上向来只会找到三种顏色,不是三原色,而是黑、灰、白,三种非常沉闷,不是年轻女性会选的顏色。
调整好掛在肩上那个白底配有银色图案的大包包后,她下意曲起纤指,轻点涂了粉红色的唇蜜的下瓣,总算来得及上第一堂课,幸好她跑得够快,要不然,她就会因赶不上那班公车而迟到了。
不过迟到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这课上不上都是一样,她只是回来拿笔记和点名。
会派笔记的课可不是经常有的,多数都是放在网上供选读了该科的学生详阅,至于要否将笔记打印出来,乃是学生的个人自由。可她的配额早已用尽了,现在每每打印都要花钱的,而她又不爱上网温习笔记,所以还是早点起床,赶回来取笔记,省掉打印的费用。
微弱的震动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女生拉开拉鍊,纤手探进袋子,胡乱摸索,几经辛苦,终于摸出一部银色的流动电话。
一个新讯息。
按下键,画面一转,是小薏传来的讯息内容。
半瞇起略带倦意的圆眸,季小菱不满的抿起唇儿,小薏她又不上早课了……
将手电乱塞入袋子里,她走了几步,拉开深蓝色的门扉,进去时,讲师已在授课了。
也许是灯光的关係,总觉得倘大的课室里有二十多名面上泛着光晕的人影在跃动,但季小菱懒得瞇眼细看,逕自在讲师的长桌上拿了两人份的笔记,如常地踏上了一级楼梯,坐在第一阶最前列最右边的位置,然像平日那般将自个儿的包包放在左边的空座位上,形成一道无形的疏离感,有种拒绝他人接近的意味。
说起来小薏的理由可扯得很……
明明就住在宿舍,离校舍只有一段路而已,好不?
竟敢跟她说很睏,想多睡一会,不上这课了。
她的家跟学校相距甚远,每天都得早起……
她才是有资格赖床的那个吧?还要她帮忙点名……
不见得下回小薏会反过来帮忙点名,无条件帮小薏的话怎样看都是划不来……
只是大学同学……帮她也不见得会利己。
但昨晚她跟小薏说自己会上这课,总不能骗小薏说她没上吧。
姑且帮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扯开拉鍊,季小菱探手摸进包包里,翻找了黑色的眼镜盒及米白色的圆筒型笔袋。架上眼镜后,视野清晰,她提起笔,抄写着笔记上头没有的重点。
好睏……她抖擞精神,不久后倦意再次袭来,消灭她最后一分坚持。
尚记得小薏曾夸奖她这即使打瞌睡,笔记还能写的功夫,但这课是用不上的,讲师的英文会话难入耳,高低抑扬错乱,措词古怪,纵然已打醒十二分精神,都找不到重点在哪。
要不是取得高等级的机率颇高,又无需作个人或组别演讲,她才不会选这种沟通不良的课呢……
「现在,两至三位同学一组,讨论工作纸上的问题,答案越是详尽越是来得好。并在这课结束前交出……」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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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菱皱眉,含怨的明眸瞪着讲师,又来了,讨厌的小组讨论。
小薏恰巧今天不在,其他同学她又不认识……
更甚,她又不喜与陌生人打交道,硬参一角,她又会不好意思,还是自生自灭好了。
那一小点分数她不希罕唄,只要在期考时奋起直追定能弥补先前的不足。
坐在前一排的同学将一叠厚厚的工作纸一递,季小菱伸手接过后,瞥见从她的左边数起第二个座位,不知在何时多了名长相斯文的男生。
男生面向前方,或许是过于专注的关係,未察身旁有人正在传工作纸。
递纸的右手悬在半空,她长吁短叹,咬牙尝试伸长手臂,但奈何手臂太短,伸得再直,纸还是碰不到他。
平放在扶把上的左肘使力,她藉此借力倾身上前,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纸角碰到他的胳膊,取得他的注意。
他笑说抱歉,连忙接过纸张,并在她准备松手的一刻,他忽地开腔:「那个……我跟你一组,可以吗?」
嗓音温柔醇厚,不像是爱吼的大嗓门,温和的模样像是无害的大好青年。
「嗄?」季小菱傻眼,呆了好半秒才重新坐好,不再用如此滑稽的姿势对着他。「可以呀。」
温文的笑意在他的脸上漾开了,他抽起其中一张纸,便将其馀的交给别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