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前遇到这种逼良为娼的事,秦芮必定会拔刀相助,可出门在外必定不能任意妄为,纵然心有不忍,可还是按耐着没有出头。
“我们走吧。”她咬着牙不去看那一幕。
见她一副隐忍纠结的模样,贺衍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的好心的确得该收收。
“不识相的野丫头,你爹早就把你卖给我们了,红纸白字,就算报官也没用!”
大汉一把拽住女子胳膊,后者奋力挣扎着,衣裳早就被扯破,露出一截白皙的玉臂,围观的人都颇为可惜的望着女子。
“我爹爹是我爹爹,我是我,那契约根本不作数!”
女子面容姣好,这时面上满是泪痕,眼中也透着几分绝望,直到大汉又要拖拽自己,余光中像是瞥到什么,她突然连滚带爬的攀爬至人群。
“公子!求求公子大发慈悲救救小女子,我什么粗活都可以做,喂牛喂马都可以,我不要被卖进烟雨楼,求求公子救救小女子!”
她紧紧抱住男子小腿,像是落海的人抓住唯一的浮萍,梨花带雨的只惹人心疼。
贺衍微微蹙眉,声音微冷,“放开。”
他没有同情心,至少在他落入困境时不会有人怜悯自己。
只有她,是唯一的不同。
秦芮咬着糖愣愣的望着这一幕,为什么这姑娘不找自己帮忙,这样的话,她肯定会帮忙。
还是自己看着这么不管用?
“臭丫头你今天找谁都没用。”一个大汉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拽过来。
女子绝望的望着气度不凡的男子,像是认命一样,闭上眼任由大汉将自己拖走。
人群也渐渐散去,秦芮叹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但是她不可能每到一个地方就去解救别人,而且此行本来就是背着爹爹出来的,肯定得低调。
“世间受苦受难的众多,不相干的人,无需理会。”贺衍温声道。
闻言,秦芮突然抬眸看了他眼,只觉得眼前的人好像并非自己印象中的人。
像是意识到什么,男人忽然淡淡一笑,眉眼柔和,“你若想救她,随时都可以。”
四目相对,秦芮愣了会,然后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咬着麦芽糖径直走在前面,贺衍微微蹙眉,刚刚一时疏忽,忘了她还不谙世事。
并未再继续逛下去,秦芮在思考一个问题,好像记忆中每个人在她面前都是十年如一日,可其实并非如此,好比爹爹只是对自己好,在外人面前却十分严厉。
好像从头至尾只有她还未长大,只想着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