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掌刑部,但贤王殿下如今不在长安城,刑部就要交于沈青秋手中,这也是傅昀不愿离京的一个原因之一。
沈青秋平日表现得再如何,他终归到底,还是太子党一派。
沈青秋站立许久,宫中的马车不见踪影后,他才堪堪收了视线,冷淡地回眸看向竹铯:“近日东宫可有消息?”
竹铯稍惊讶。
主子平日最不爱过问东宫的事情,皆是太子吩咐下来,主子才不得不应一句。
这还是主子第一次主动询问东宫的事迹。
顿了顿,竹铯摇了摇头:
“没,东宫近日没有派人来过府上。”
话说完后,竹铯也觉奇怪,若搁以往,每每不到三日,东宫总会派人进府询问主子的情况,这般长时间动静,倒是少有。
沈青秋听言,心下狠狠一沉。
周韫不知沈青秋心中担忧,许是担忧她,珍贵妃特意派了仪仗在宫门口等她,她一下马车,就被仪仗抬进了雎椒殿。
途径御花园时,远远的一行人看着此方仪仗,为首的宫装女子漫不经心地轻挑了下眉梢。
其身边坐着三两个妃嫔,有一人低低开口:
“倒真张狂。”
区区一位亲王侧妃,进宫竟皆乘仪仗,比她们这些后妃的架子还要大。
丽昭义轻轻回眸,瞥了她一眼,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唇角,仿若没听见她这话一般,不作搭理。
说话的余嫔脸色讪讪,端着杯盏抿了口茶水,以掩饰尴尬。
静嫔拢了拢青丝,待那仪仗走过后,眼睫轻颤了下,方轻声说:“余妹妹慎言,贤王侧妃有孕,娘娘心中担忧,有此安排,倒也合情理。”
余嫔撇了撇嘴,若以往,她自不敢这般说话,但如今贵妃都自顾不暇了,竟还敢将她侄女接进宫照顾?
丽昭义听到这里,懒得再听下去,盈盈起了身,轻柔地说:“时间不早了,各位妹妹也早些回宫。”
她一走,余嫔就扔了杯盏,静嫔觑向她:“你作甚?”
不待余嫔气鼓鼓要说话,她就压低声,警告:
“贵妃娘娘如今可还在呢!”
余嫔顿时噤声,许久,她站起身,甩袖离开,撂下一句:“也就再由她张狂这数日!”
御花园的景色甚美,静嫔不紧不慢地回头,那处有一座宫殿,甚是精美奢华,作落于最靠近圣上的乾坤宫附近,在其后方有一处红梅林。
每到冬季,皆飘着一股寒风冷冽的清香,那是贵妃娘娘特意求着圣上赐下的梅林,只因其侄女欢喜,这份恩宠,后宫无数人心中生羡。
静嫔回首,身后的宫女上前,拧眉堪声道:
“这余嫔怎么何话都敢说出口?”
贵妃在宫中多年的威严积压,即使如今贵妃病重,也叫旁人不敢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