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锦和苑中,周韫一得这消息,最先迸出的情绪,不是什么惊喜庆幸,而是担忧不安。
她捧着的汤婆子落了一地。
府中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宫中莫非就是了?
若非是姑姑没甚精力顾着她,又怎会在这时将她召进宫去,放在身边?
时秋看着一地的狼藉,稍许愣住: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丰雅等人面面相觑,贵妃派人请侧妃入宫,这不是好事吗?
周韫回神,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捏着锦被,一字一句说:“收拾东西,进宫。”
时秋和时春皆有些茫然,却不敢耽搁,宫中来人还在等着,几人忙忙收拾物件。
待一切收拾好,不过才用半个时辰。
周韫被抚着走到前院时,庄宜穗正在招待宫中来人,见到她,庄宜穗一顿后,眸色晦涩难辨,抿出一抹笑:“周妹妹来了。”
她说:“宫中娘娘想念周妹妹,周妹妹此番进宫,可莫要失礼,你如今有孕,仔细顾着自己身子。”
一番话,她说得甚是得体稳重,尽显正妃端庄大气。
周韫却听得满耳不耐,作甚这般惺惺作态。
她随意服了服身子,不紧不慢道:“妾身谨记王妃教诲,劳王妃挂念担忧了。”
庄宜穗话音一顿,她捏紧了帕子,轻扯了下嘴角,温和说:“爷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本妃照顾好你,如今这些,都是本妃该做的罢了。”
周韫浑身一僵,转身出府时,心中不住地呸着傅昀。
这是作甚?
生怕旁人注意不到她?愣是要在走之前,去提醒旁人一番?
周韫简直要被傅昀气怄死了。
她走后,庄宜穗顿了许久,才坐回椅子上,稍有些失神。
氿雅走近她,低叹了一口气,透着些许不甘心:
“主子,就这般放侧妃进宫吗?”
鸠芳听得倏地拧起眉:“你这是何意?娘娘亲传旨意,怎么可能不放人?”
她顿了顿,觑了眼主子的脸色,才添了一句:
“再说了,若侧妃真在爷离府的这段时间出了事,爷回来后,岂会不怪罪主子?”
氿雅不耐地瞥了她一眼,冷哼:
“你就这般胆小?”
“待到那时,木已成舟,爷便是怪罪,又能如何?”
鸠芳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又能如何?
谋害皇室子嗣,轻则失宠,重则丧命,岂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又能如何可以盖过的?
氿雅服了服身子,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