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您可快给个主意啊。
傅昀愣住了:“她进府时,那么多物件,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张崇讪笑:“传话的人说,侧妃吩咐先收拾一些,回府后再叫人来……”
他声音越来越低,将余下的话藏进肚子里。
依他说,这事也就侧妃敢做得出来,搁旁人,你以为贤王府是寻常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侧妃不同,周府甚宠这个嫡女,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更何况还有宫中的贵妃给其撑腰。
若侧妃真的回了周府,贵妃只需和圣上提上两句,最后还不得主子爷亲自去接人回来?
所以,此时退一步就退一步,若待闹得不可收拾了,又岂是退一步就可解决的?
除非,自家主子爷,真的下定决心,宁愿写一纸休书,也不退步。
但是……
张崇偷瞧了主子爷一眼,就这模样,也不像真不管侧妃的样子。
傅昀脸色沉黑,他扔了手中的狼毫笔,甚是头疼。
半晌,他不自在地抬手摸了下鼻尖,生硬地吩咐:
“吩咐下去,今日不许任何人出府!”
张崇心中乐了,却什么都没说,忙退了下去,再不吩咐下去,恐怕会晚了。
他走后,傅昀站了起来,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将小德子唤了进来。
这厢,周韫冷着脸站在锦和苑内,刚收拾好行礼。
才出了锦和苑,就见刘氏匆匆赶过来,惊得目瞪口呆,行礼都顾不上,忙说:
“侧妃姐姐,您这是作甚?”
她说:“心中有火气,您朝下人发就是,怎将自己气成了这样?”
周韫板着一张脸,如今连和傅昀有关联的人,她都不想看见,但刘氏态度真心诚意,她拧了拧眉,只说:
“你让开。”
刘氏脸上一贯娇憨的笑都没了,苦口婆心地劝着:
“姐姐,您这一走,不是叫旁人心中得意吗?”
周韫不耐烦听,她既要走了,这府里的人如何想和她还有甚关系?
就是这时,时春快步回来,哑声半晌,迟疑地回禀:
“主子,奴婢去吩咐马车,可那人同奴婢说,王爷有吩咐,今日不许任何人出府。”
周韫一顿,遂后脸色气得通红,憋了半晌,骂出一句:
“无赖!”
说甚,她嫌府中容不得,大可随意去留?
说一套做一套,他傅昀倒真好本事!
劳甚子亲王,活脱脱就是一个无赖!
周韫心中气得跺脚,想多骂两句,可想不出词,再加上刘氏还在一旁,她咬了咬牙,终是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