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听过就过,并未如何放在心上。
徐良娣进府前,也是江南有名的美人,这王府后院,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可,当真正看见周侧妃时,她才知晓,为何当初说话的那人一副忌惮的神色。
刘良娣忽地去看徐良娣,果然见徐良娣也怔住,捏着帕子的指尖泛着白,刘良娣顿时放松下来。
总归侧妃进府,先着急的也不该是她。
周韫没在乎旁人在想些什么,不紧不慢地走近主位坐好,她腰肢还泛着酸疼,倚在黄梨木椅上,刚坐稳,就听见几声:
“妾身给侧妃请安。”
稍顿,周韫才懒懒抬眸,先前在内室,时秋和她说了些府中的情况,她只大致对得上人,她随意摆了摆手:
“皆起吧。”
话落,想了想,毕竟初来乍到,她又添了句:“叫各位妹妹久等了。”
“侧妃说得何话,是妾身想早些见到侧妃,才扰了侧妃宁静。”
刘良娣笑吟吟地接话,话也说得热切,听不出几分真假。
说罢,她哎呀了声,忙添上一句:“瞧妾身这记性,侧妃姐姐刚进府,恐是还不认识妾身,妾身刘氏。”
对面的徐良娣见她这副模样,轻轻侧头,对她的作态有些看不上眼。
周韫倒是觑了她一眼,觉得她还算有些眼力劲,其余人光说了妾身两个字,她怎知晓谁是谁?
婢女端着茶水奉上,这时,徐良娣忽然掩唇咳嗽起来,伸手将茶水推得远了些。
时秋本在不着痕迹地观察众人,看到这幕后,直接拧起了眉。
茶水是由她们院子里的人端上来的,徐良娣这副态度,多多少少有些不敬重。
周韫听见咳嗽转过来时,也将徐良娣的动作看尽眼底,她忽地眉梢轻动,似不解地笑了笑:
“可是这茶水不和徐妹妹的胃口?”
徐良娣动作微动,她还未说话,对面的刘良娣就替她回答了,娇憨笑着:
“侧妃姐姐有所不知,徐姐姐她身子骨不好,喝茶总要过滤得一干二净,才愿意喝上一口,连平时的膳时都很少有合口,需得厨房精心伺候才可。”
这番挤兑的话,算不得多高明,但刘良娣脸上挂的皆是笑,就有些恶心人了。
索性被恶心的不是她,周韫没在意,反而乐得看戏,总归她可没心思去叫人给徐良娣过滤茶水,爱喝不喝。
她觑了眼徐良娣的脸色,才缓缓地说:
“原是如此,怨不得本妃见徐妹妹的脸色有些差。”
刘良娣接话:“爷心疼徐姐姐,向来都是让徐姐姐在院子中休息的,今日在侧妃院子中见到徐姐姐,妾身也很是惊讶呢。”
徐良娣一直没说话,此时也只说了句:
“爷向来公平,待妹妹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