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她身前的宫人身子轻抖,颤着音说:
“周小主,这是十一皇子养的小主子,奴婢不敢……”
且不说她拦不住这狗,便是能拦住,若是伤着了一分一毫,她这条命可没皇子的爱宠金贵。
话音甫落,周韫就变了脸色。
她想退回雎椒殿,却又不敢大幅度动作,狼狗在前方虎视眈眈,周韫怕引了其注意,最后反而适得其反。
就在周韫举棋不定时,身前的宫人忽然惊恐喊道:
“周小主!小心——”
刹那间,周韫只来得及看见那狼狗扑过来,她脑海一片空白,只记得她双手护脸,快速朝后退去,不知是被谁绊了下,脚踝处一疼,身子骤然不稳跌在地。
倏地,心脏骤跌,惊恐蔓延至眸孔,她紧紧捂着脸,直到耳边一片惊呼。
不知过了多久。
周韫听见一声冷斥:“噤声!”
她颤着手放下,唇色尽失,呆呆愣愣地看着不远处地上的一滩血,还未看清,眼前忽然出现一片黑影。
她抬眸。
是傅昀挡住了她的视线,冷硬地拧着眉。
劫后逃生,周韫脑海中依旧一片空白,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倏地捂住唇,泪珠子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掉落,心有余悸。
“伤着了?”
傅昀垂眸,女子跌落在地上,衣摆稍乱,恰好可以看见红肿不堪的脚踝,在旁侧白皙细腻的肌肤衬托下,似美玉存瑕,让人不自觉拧起眉。
他似有些不悦,冷眼扫过一旁跪地不起的宫人。
周韫被惊醒,撑着地面起身,侧过头擦了擦眼角,努力平稳着声音只是依旧带着分哭腔:
“多谢贤王殿下相助,臣女感激不尽。”
她跌得不轻,只觉浑身都疼,又惊又吓得额头溢出了细汗,整个人多显狼狈凌乱。
美人眸子一湿,就似含了万千的碎光,傅昀眸色稍暗,下一刻稍侧头,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去请太医。”
这话是对一旁跪在地上的宫女说,说罢,他才又转向周韫,语气平淡如常:
“可还能走?”
周韫光是站着,就已是极力支撑了,又如何能走,勉强动了动脚踝,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她煞白了脸,对傅昀摇头:
“恐有些艰难,劳烦殿下吩咐宫人告知姑姑一声……”
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原本送她回储秀宫的宫人如今都跪在一旁,周韫知晓,这皆是因为贤王的那声冷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