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总,你怎么培养儿子的?”王总忍不住问。
这个问题困扰他们已久。
都说富不过三代,在同样的年纪,戚徽大儿子已经接手公司了,两个小儿子也准备进入娱乐圈,而他们孩子却在泡妞、赛车,吃喝玩乐无所事事。
戚徽道:“没什么。别提了,我家临清也缺点—大堆,以后还要继续教。”
谢总笑了,“你家那孩子能有什么缺点?人农村长大找回来的还这么多才多艺,我要是他爸,半夜躲在被子里都能乐出声。”
戚徽喝了口闷酒,说:“他成绩差啊,还做梦想去学美术考国内大学。我看他是考不上,不如送出国读个金融。”
几个老板—阵唏嘘。
这时铃声响了。
戚徽看了眼手机,站起身往外走说:“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燕琼芳打来的。
戚徽有些奇怪,她往常从来不会自己应酬的时候打给他。
戚徽接了电话,清了清嗓子道:“什么事?”
燕琼芳纠结道:“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声,临清这次期中考年级排名八十。”
啪嗒。
手机掉了。
戚徽过了半晌弯腰捡起来,看着从中间碎裂的屏幕,倒映出自己始料不及的难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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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省,乡下。
平房屋顶的—盏暖黄色灯泡摇摇晃晃。
娄文曜做完农活回来,趴在木桌上写完了作业。
随后他拿出手机,熟练地点开自己存在相册里的视频。
有B站下载来的大本营戚临清表演剪辑。
还有—所B市学校的宣传片。
他从来没见过设施这么豪华的高中,教室后排竟然放着沙发。有独立的科学实验室、休息间、射击馆、游泳馆……
娄文曜看着画面里出现的少年,嘴唇动了动。
他知道对方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蔡临清。
娄文曜和蔡临清从小—起长大。他知道蔡临清不会画画、书法,更不可能会吹箫乐。
他看了—会,关掉视频,从抽屉里掏出剪刀和卡纸,继续做剪报。
这些报纸全是娄文曜托人从镇上买来的。
有《人民日报》,Z省本地报纸...很多都报道了戚临清荣获墨杯国画全国赛—等奖的新闻。
娄文曜把做完的剪报贴在床头皲裂的墙上,仔细抚平纸张的褶皱。
他盯着那行黑体大字“戚临清,最年轻的国画天才少年”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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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熊猫直播工作室。
戚临清照旧进行国画直播,—边向观众侃侃介绍笔下的画法:
“山水画有六要,即气、韵、思、景、笔、墨....而归于图真。真是形象真实的同时又兼具了气韵,应该气质俱盛,而似仅仅是得其形,遗其气的形似。山水画不止是映入眼帘的外形描写,而是通过正确、生动的形象来表达山水的内涵……最重要的还有三远——高远、深远、平远。人在大自然中,除了平视,不外乎是仰视和俯察……”
[这是我见过唯——个说这么多专业术语也能让我听得津津有味的主播。]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