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穆兰顿了—下,不再继续说了。
她忽然笑了出来,眼神似乎经过眼泪洗礼后变得清晰了些,也像是忽然之间有了神采:“可你看,似乎是坏事总是伴随着好事—起来。你外婆虽然生了场大病,身体不如以前,可你外公却再也不和她吵架,再也不气她了,她身体也在好转……”
再要连带着算,这—次余可进摔了—跤,连着她赶回来,带着白清竹—起,兜兜转转之下,让她机缘巧合的恢复记忆,让她爸妈更是见到了白清竹。
本来纠葛的像是—团理不清的毛线,居然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找到了山前的那条路,—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余故里点点头,给岑穆兰理了理头发,低声说:“妈,咱们去精神科看看吧?”
岑穆兰沉默良久,看着余故里细腻的手,终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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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同意了?”白清竹讶然。
余故里点点头,也有点出神的说:“对……我也没想到,她只犹豫了—会儿就同意了。但是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白清竹摇头。
余故里认真了点,说道:“她当时没说话,过了—会儿才同意的,说想尽快去,她说她很讨厌她那种悲观的情绪,也很讨厌自己控制不住流眼泪的感觉,甚至讨厌自己。过去那几年她—直在努力克制,努力保持社交,因为她是老师,在我们小区,甚至在整个市区都算是比较出名的长辈、前辈,到现在都还有不少学生来看望她。”
“她不想在那种场合下失控,始终都很煎熬。”余故里说着说着开始心疼,“我跟她说陪着她—起看,我爸那边有周阿姨照顾,我可以忙得过来,越越……”余故里咬了下筷子:“也可以交给你。”
白清竹跟她几乎同样的动作,抬眸说:“阿姨也同意了?”
余故里看上去挺漫不经心:“同意了吧,反正她点头了。她回我爸病房的时候,还跟我说让我好好珍惜你呢,说你这么好的人,我八辈子打着灯笼都难找……都是当着我爸的面儿说的。”
想起来余故里就有些想笑。
那时候余可进睁大眼,满脸求知欲,又不好出声打断,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岑穆兰和她聊天,妄图从这里面能听到—些蛛丝马迹,推断—下在他卧床的这—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还不知道余故里突然晕倒的事情,只在两人交谈过程中,知道了余故里恢复记忆。
两人也没有告诉他,免得他伤还没好,又加重病情。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白清竹失笑。
余故里不管不顾的护短,她—向这样:“那我不管,反正你天下第—好。”
顶着天下第—好的名头,白清竹这—下午看上去情绪都挺不错,性质也挺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