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自我疗愈。
因为本身,院长的岁数在那,她早就做了很久的准备了——院长也时常会和她说起这个事情,每次都要念叨着说:“左右不过这几年了。”
一个人要走了,从外表上都是能看出来的。
院长的苍老程度几乎可
心机深沉也好,处心积虑也罢,她就是存心的,她就是故意的。
大约她老师这么多年也知道了些什么风言风语,这些年也看出来了点端倪,才在那次她电话请假的时候,沉默良久之后,颤颤巍巍的说了句:“那什么,你真觉着三天够?不够我再给你加几天,半个月也行,半个月要不够……我替你顶个班,你休一个月都没事儿啊?”
这才让荆澜笑到现在。
白清竹等她笑够了,才看着她说,“笑完了?”
荆澜一边擦眼泪一边捂肚子——笑的肚子疼,岔气了。
鬼老师曾经有一句口头禅,专门说给白清竹听得:这不让人省心的小兔崽子迟早孤独终老。
白清竹和她手底下的几个学生,爱称个个从小兔崽子成长为了兔崽子,一直到现在,变成了“这混蛋玩意儿”。
称呼变了,可孤独终老四个字却始终如影随形。
然而眼看着这么些年过去,别说是男女朋友了,除了她之外,白清竹愣是和谁都没有点人情往来。
本来只是说着玩的一句话,不慎就一语成箴,让贵华愧疚到现在,整天心心念念着给这个关门弟子找个对象来。
这才有了那么一句。
“哎,我不笑了,真不笑了。”荆澜笑着说道,“我来有正事儿呢。”
白清竹瞥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快说。
“那小祖宗又来了。”她耸耸肩:“腿断了,车祸,偏偏挂了个门诊,说是吃了止疼药之后过来的,我去瞧了一眼,疼的脸都白了,我到跟前都没认出来我是谁,就这也不配合走……在大厅里嚷嚷着除了你之外谁都不见呢,外头那小护士不敢来叫你,看见我了这才求我过来的。”
白清竹的脸隐藏在茶雾后面,看不太分明,眼睛也半阖着,眼底的情绪被完全遮挡住了,目光却隐隐约约是在她身上的。
荆澜也不强求想看什么,只是耸耸肩,看着白清竹,一摊手说:“看我也没用,也不是我让那小祖宗过来的——谁能料到这天灾人祸一降临,还给她撞了个专业对口,腿折了直接来找你来了。去吗?腿是真断了,血流一地,她不着急,旁边保洁阿姨还急呢。”
作者有话要说:白老师:我是一个单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