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竹道:“好。”
曾经她作茧自缚,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不可或缺的救世主,甚至为了这些孩子、为了这些管理层所说的话而放弃了自己数次的进修机会。
已逝的院长劝过她,也骂过她,可那时候她执拗的很,根本没听过。
现在想来,院长又何尝不是为了她好呢。
可她那时候自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那些孩子唯一活下去的绳索,即便再累也要咬牙撑住往下走,实际上回头看看,简直是可笑至极。
她也并没有那么重要,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自己太恋旧,自己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罢了。
因为有了她这么一个固定的资助对象,导致养了管理层一群酒囊饭袋,不思进取,不主动去找资助,又油嘴滑舌,惯会坑蒙拐骗。
说他们坏,他们也不坏,毕竟做的一切说到底还是为了福利院。
可他们却把她算计的渣都不剩。
院长活着的时候没能打醒她,走后却让她认识了些什么。
不能说好,却又不能说不好。
似乎人总要在失去些什么东西之后才能长大,才知道一些事情有多重要,才知道有些事情即便舍去了也没什么。
白清竹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她和余故里交握着的手。
就像是余故里。
她失去过余故里一次,所以在之后度日如年,更知道余故里的珍贵。
这是让她心安和有归属感的人,她想。
白清竹忽然伸手捏了捏余故里的手。
余故里低下头,说道:“怎么了?”
“没事。”白清竹没动,面不改色的说:“手有点不舒服,签字签太急了,好像有点抽筋。”
“签字?”余故里一愣。
“嗯。”白清竹不动声色的说:“人在过度紧张下血流速度会飙升,出现兴奋地状态,我当时精神绷得很紧,连着签了太多文件,手就不行了。”
“真的假的?”余故里狐疑的说。
就算是连着写了半小时的作文也不至于抽筋吧?
还是医生的职业病?
她怎么记得医生的字都是毛毛虫体呢……虽然上次白清竹给她开的药是电子处方,压根没写字。
“假的,我骗你的。”白清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