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越越等你!”余清越叽叽喳喳的说。
白清竹挂点电话,看着手机屏幕,又看了眼不知为什么显得十分昏暗压抑的室内,忽然伸手打开了灯。
暖黄的灯光亮起的一瞬间,黑暗顿时被驱逐在了所有隐秘的角落里。
她眯了眯眼睛,重新看了眼室内。
旧书页已经全部泛黄,她留着的所有余故里的习题本和书籍也都有了十分浓郁的岁月痕迹,即便保存的再完好,也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旧书味。
照片中稚嫩的笑颜仍像是盛开的花朵,然而照片周圈泛起的黄,和已经开始褪色的表面却让那些回忆永远被留在了曾经,取而代之的,是屋外摧残的白雪,和楼下车边正在等着她下去的人。
眉眼如初,岁月如故,好似什么都不曾变过。
书本虽然变旧,可人却依然如新,刷洗了所有遗憾的过往与曾经,带着崭新的鲜活,也重新让她从那些刻在了骨子里的悲痛与哀思中彻底抽离,也重新让她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与归处。
这个归处有两个人和一只狗,名字叫做家。
这也是她穷尽一生的想得而不可得,在曾经,有个小姑娘把这一切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交给她,在现在,有个女人同样毫不犹豫的陪伴着她。
白清竹将文件收起,拉下电闸,第一次笑着离开了这间盛满了回忆的屋子。
*
“都拿到啦?”余故里冷的在原地不停的跺脚。
越越还是不能久站,白清竹下来之前,余故里就已经把她的小轮椅从后面搬了下来,这会儿只能寂寞的跺一只脚。
闻言她像是个小跟屁虫似的跟着嚷嚷:“都拿到啦?都拿到啦?”
“拿到了。”白清竹笑着捏了捏余清越的鼻尖,冰凉。
然而小朋友脸上却还有两坨刚睡醒的红,仔细看眼神也还是飘得,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个小呆瓜,显然还没完全醒神。
“那走吧!”余故里重新钻回车上,感受到熟悉的暖风瞬间松了口气,说道:“冻死我了。”
白清竹心里一软,看着余故里红红的鼻尖,说道:“怎么不在车上等?”
余故里看了她一眼,弯着唇笑了笑,“你猜呢。”
白清竹的手一顿,抿抿唇,把目光挪开了些,低声说:“我猜不到。”
余故里酝酿了老半天,也没敢说什么太浪的话,到最后也就规规矩矩的一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闻言,白清竹果然欲语还休的看了她一眼。
余故里把脸扭到了窗户外面,心想自己这简直是……怂的不能行了。
撩人的话说出去了半截,后半截愣是没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