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张脸还是她自己的,上半张脸……十分突兀的,被一个用马克笔涂黑了的蓝光镜片给挡的死死的。
就那种,七八岁小朋友才有的水平的,手工制品。
她用余光又扫了一眼,勾着唇角说:“费心了。”
“不客气。”余故里弯着眼睛笑了笑。
就这诙谐的脸,她就不信白清竹的情绪还能掉的下去。
早上刚吃饱,余故里懒洋洋的有点犯困,一路上几乎是打着小盹儿过去的。
察觉到车辆逐渐变得平稳,她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睡的五迷三道的说:“到了吗?”
车里还有一股后来才蔓延开的膏药的味道,不难闻,甚至还中和了车厢内本身的气味,让余故里没那么难受。
白清竹看了眼旁边不起眼的小楼,说道:“到了。”
余故里作势就要解开安全带穿衣服,被白清竹按住了。
她疑惑的抬头看了眼白清竹,问道:“怎么了?”
“你不用下来了。”白清竹没看余故里的眼睛,松开了按着她的手,说道:“我只上楼取个文件就下来了,你不用跟着我,楼层挺高的,越越不方便上去。”
“……好。”余故里缓缓应了声,松开了捏着安全带的手。
白清竹下车时停了一下,回过头,目光微闪,像是有话想说,最终却还是没说出口,唇一抿离开了。
越越还在后面睡的香喷喷的,嘴巴微微张开,时不时吞一下口水,脑袋仰的老高。
余故里从车窗往外看了看。
她也不知道这个小区在哪,一路上来的时候也没注意看路,是睡过来的,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得叹了口气,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用手抠着窗户边缝。
有点想上去看看白清竹在普罗市的家。
装修应该不像是在s市的那么豪华却没有人情味,但是她又想象不出,白清竹的家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把手机拿了出来,刚想看个定位,一个视频通话却突然弹了出来。
余故里看着来电显示一愣。
打视频的人是她母亲。
余故里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后方还睡着的越越,还是点了接通的按钮。
但是她却下了车,并走远了几步,省的把越越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