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越越又打了个喷嚏,手在‘蛋壳’里面被包的严严实实,伸不出来,只能皱了皱鼻子,弱弱的看着白清竹说:“越越好冷哦。”
余故里从包里拿出纸巾,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扶着膝盖吸了口气,才赶紧给越越擦了鼻子。
白清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块灰色的碑。
石碑刚立没多久,除了些刚下过的积雪外,十分干净,碑前还有很多花束,那是在白清竹来之前就已经有的,她来之后,又有不同的人送来了新的,堆得满满当当。
这里时长会有人来打扫,光是她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就已经陆陆续续的迎来又送走了很多个曾经的幼时玩伴,大多是同样前来奔丧的。
老人的音容笑貌被永远停留在那张黑白照片上,眉眼弯弯,唇角上扬,也是白清竹记忆中一如既往的慈祥模样。
白清竹忍下眼眶涌上的最后一波眼泪,笑着磕头,再抬起脸时说:“奶奶,再见。”
*
白清竹跪太久,根本就站不起来。
余故里尝试了一下,抱是不可能的抱得动了,她抱越越都费劲。
于是她只能试着弯腰,白清竹坐在地上仰头看她,目光里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愫。
余故里拍了拍自己的背,说:“你上来试试。”
白清竹一顿。
越越在旁边给她们鼓劲儿,“姨姨加油!”
余故里扭头瞪她,“给姨姨加什么油啊,你应该给妈妈加油。”
“妈妈也加油!”余清越瞬间改口。
余故里气的一笑,这小鬼灵精。
白清竹试探性的爬到了余故里背上。
起来的时候虽然有点难,膝盖还有点打颤……但是余故里能背的动,行走也没有什么障碍。
她顿时兴奋的说:“我能背动你!”
白清竹点点头,半晌终于放松了一下,轻轻的说,“嗯。”
余故里不敢回头往那块碑上看,生怕又勾起白清竹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伤心,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告了别。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你多高多重啊白老师?”
“净身高一七三。”白清竹说道,“体重……上次测的时候,五十千克整。”
“好轻啊。”余故里呆了呆,把她往上托了一下,喘了口气接着说,“我都九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