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故里看着白清竹面上的表情,眨巴眨巴眼睛,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江献君和她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她也不了解,说的越多就容易错的越多,不管是安慰也好,询问也罢,都不好开口。
半晌,还是白清竹开了口,说道:“我没想到她会直接找到这里来,是我疏忽了,考虑不周。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余故里猛摇头,双手跟着一起摆动,一脸严肃的说:“别人的行为你也控制不了,你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怎么可能做得了什么准备,所以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才是无辜的。再说了,她也没有真正给我造成什么麻烦。”
白清竹轻轻唇角的弧度弯了弯。
余故里这样的态度,让她也松懈了很多。
隐隐约约,让她觉得余故里是在护着她,向着她说话的。
她坐了下来,说道:“我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提起来……不知道盛溪有没有跟你提过,我从小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白清竹点点头,说道:“有说过,不过说的不多。”
自从搬到了白清竹这里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和她说白清竹的事情,其中说的最多的,无外乎就是白清竹坎坷的身世。
也就是这些东西,似乎永远会被更多人知道,也永远会被很多人津津乐道。
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她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存在过,从前几年也没有谁在她面前提起过,可当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出现,甚至铺天盖地的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又突然觉得并不奇怪。
她虽然知道,却一直隐隐约约有一种“原来是这样”的想法,大多数的东西,都是别人塞给她的,她自己很少会主动去想,她要不要多去了解一些白清竹的什么东西。
可一直到现在,因为江献君的出现,余故里忽然想要再多了解一些白清竹。
她想要知道,这个和她认识这么久,甚至关系好到可以让她瞒着父母,让她在家里住一整年的人,住在同一间屋子,吃着同样的饭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她和江献君的关系,又是什么样的。
这是连盛溪都不知道的事情,因为盛溪也不认识江献君。
江献君这个人的存在,对余故里来说是个很不确定的未知数。
白清竹笑了笑,面上云淡风轻,似乎是在说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但在那中间,我曾经被收养过一次。”
被收养过一次。
这句话被余故里一听到,她就觉得有些心疼。
被收养过一次,但她还是在孤儿院长到了成年。
可白清竹现在似乎也并没有父母,她依然还是一个人。
不知道从何处来,也不知道往何处去。
孤儿院似乎是她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可孤儿院却已经没有了她的床铺,甚至没有她存在过得什么证明。
最多,可能也就是一些用来怀念的老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