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到晚上,鹤白离开前将门关好,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楼云一人。
他睁眼等了好一会儿,确定鹤白远离之后,起身穿衣,下床走到窗边。
清冷的月光下,几片白色的羽毛静静躺在地上。
楼云弯腰一一捡起,捏起一根,在月光下仔细观察片刻。随后,学着锦白的样子,将白羽抖动两下。
半掌大的白羽顷刻间伸展开,变成可供一人站立大小。楼云松口气,带着它走出房门,乘上去。
白羽轻飘飘腾空,载着他摇摇晃晃飞行。
在离开凌云峰地界瞬间,一个不可见的阵法产生触动,犹如平静的湖面荡起一缕细小波纹。
几乎同时,峰顶一人从入定之中醒来,面无表情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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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乘着白羽,七拐八拐,总算看到想看的东西了。
他缓缓下降,落地后将白羽收起来,环顾四周。
夜色凄清,目之所及全是大片的灵植。周围满地雪青色花朵,在寂静中随冷风微微抖动。
晚上的灵植园比凌云峰冷得多,楼云来时没料到,此刻只能咬牙在其中行走。
他弯下身,循着模糊的记忆,一寸一寸找过地面。他找得很仔细,每一株花下,每一缕草旁,都翻开看一眼,生怕漏过哪里。
月光冰冷,明月从西边渐渐升到中空。地上的灵植表面,开始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楼云不知道找了多远,也不知道找了多久,他只觉得腰背酸痛,手脚冷得快没知觉。
他仰起头,深深呼吸,心底压抑得快喘不过气。
他浑身沉重,犹如千钧加身,心脏隐秘处一抽一抽,传来微妙的痛感。
少顷,他重新俯身,半跪在地,再次伸手拨开一株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