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说不出话,眼角生理性地一片湿润,浑身上下不敢再动。空气静止一会儿,只觉得手腕突然一松,面前人后退半步,放开了他。
他背脊靠着冰冷粗糙的岩壁,腿软得根本站不住。胸口起伏两下,整个人顺着岩壁缓缓下滑,虚软地坐在地面。
脑子一片空白,方才一瞬间的颤栗令他本能地感到威胁。脖颈的触感仿佛还在,楼云低头僵了片刻,不适地缩了缩,像某种寻求安全的小动物般,下意识想将脖子藏在衣领下。
头顶一阵衣料磨蹭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出现在视野。
楼云浑身一僵,瞳孔蓦然放大,紧紧盯着这只手,神色中是自己也未察觉的紧张。
那只手探到他的锁骨下方,在他注视下拉过凌乱的领口,缓缓理好,抚平后离开。
灵力布下的结界渐渐褪去,楼云听见身前的脚步声走远,一会儿便消失了。
他思绪混乱地坐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撑着岩壁慢慢起身。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手指倏地收紧,握成拳用力按在墙上,仿佛在发泄某种情绪。
“真是……”楼云咬牙,半晌才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脸上热度尚未褪尽,也不知是气得还是什么原因。
他深吸两口气,缓缓吐出,整理好自己,朝白钧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这片地方其实并没多大,从上俯视,可能像个凹陷下去的大洞,中间有许多石壁弯弯曲曲地隔开。脚下有条水流穿梭其中,所以此处的空气略微潮湿。
转过几个弯,便看到前方流水汇成一池不大的小潭,潭边几只水生藤蔓交错,一人睡在上面,正是受伤未醒的纪清文。
白钧守在一旁,见他来了,微一颔首。楼云环视一周,萧亦然窝在不远处睡着了,凛华半蹲在水流下游,像是在清理什么东西。
没见到某个人的身影,楼云不由放松了些。
纪清文倒像是比先前离开时脸色要好些了,之前面上见不到一丝血色,现下大约是照顾得好,脸上有了几分生气,没那么苍白了。
“他怎样?”楼云轻声道。
白钧转头看着纪清文,眼底一片柔软:“凛华说伤势稳定下来了,也许过几日就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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