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你一未出阁的姑娘,懂得倒是不少啊。”
青黛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
阮筝也不好同她们说具体原因,这事儿请御医来治也没用。
“别忙活了,我也不吃药。”
“那我让小厨房做些药膳给姑娘吃吧。”
白苏说完将手里的簪子递给青黛,示意她替姑娘插上,自己则转身出门去小厨房吩咐去了。
青黛性子活泼还想着方才的话题,大着胆子问阮筝:“姑娘也别不好意思,侯爷帮您挑了好几门亲事,您可有中意的?”
“没有。”
“一个也没瞧上吗?听说那位吏部侍郎家的黄公子人品才貌皆佳,姑娘不想悄悄见一见吗?”
“不想。”
“那忠顺伯家的世子呢?”
“没兴趣。”
“国子监祭酒家的小公子?”
“管他是圆是扁。”
青黛这下子是真觉得奇怪了,姑娘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会儿她对南国公府的婚事多么上心,一听说顾鸿是个纨绔就想方设法要推掉这门亲事。为此还不惜跑去青雀庵吃斋念佛。
怎么如今一说起婚事是这么个态度,这般万事不理万一新姑爷歪瓜裂枣,姑娘嫁过去岂不是要受委屈?
“这可是姑娘的终身大事,岂能不闻不问?”
阮筝却没法儿跟她说,自己的婚事一早就定下来了。那是圣上金口玉言的婚事,是摄政王一手遮天的决定,她如今再想别的有什么用。
别说她爹还没给她定下婚事,即便已经定下了,凭那人霸道不讲理的性子,只怕也会想方设法坏了她的婚事把她抢过去。
她是必定要嫁给他的,只是一想到他克妻的名头阮筝这心里就七上八下。
眼下再后悔怕是来不及,即便她进得去宫里又有什么方法劝说太后皇上打消赐婚的念头呢?
阮筝突然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局死棋,根本就无解。
她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都没让青黛替她插那枝金簪,直到白苏突然慌张着跑进来。
“不好了姑娘。”
她向来沉得住气,阮筝很少见她这般慌乱,心里不由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