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汲听太后叫自己,只得先搁下哄陆善沅的事儿,走上一步拱手道:“回禀母后,此事儿子也不能完全说得清楚。儿子当日从山上滚落晕了下去,并未看到是哪位姑娘将儿子抬去茅草屋中。”
“那你醒来后可曾见过什么人?”
“见过这位陆姑娘,她确实给儿子送了些吃食来。”
“这般说来,救你之人该是这陆姑娘了?”
长公主赶紧插嘴打断太后的话头:“娘娘,虽说陆姑娘送了吃食与皇上,可替皇上包扎伤口的确实是我们茱儿没错。皇上那儿应该留有一方帕子,那是我王府之物,娘娘若是不信可去王府内将所有下人的帕子都拿过来做比较便可知一二。这帕子除了我住的琼华院外,其余院子并无此物,便是大姑娘处也是没有的。大姑娘此刻也在宫内,娘娘可着她来询问一二。”
郑太后见长公主如此不依不饶有些头痛。本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抬举一下陆善沅也不苛责阮茱,可对方偏偏非要执拗到底。
要论当皇后,陆善沅肯定要比阮茱来得更为合适。抛开两人的家世不谈,只说一个面色红润身强体健,另一个面黄肌瘦弱柳扶风,只怕大婚时一身吉服礼冠便会将她压塌了。
但长公主坚持要找阮筝过来对质,太后也拗不过她,只得让人去后面请阮筝。
阮筝于是匆匆从屏风后离开,装作刚刚前来的样子从前门走进来,先是给皇上太后行了一礼,随即默默地站到了陆善沅这边。
她这这一站便已向在场诸人传递了一个信息,不论远近亲疏她反正是站在陆姑娘这边的。
长公主见她当众不给自己面子,气得歪了脸。
好在阮筝说话还算实在,没有无脑偏帮陆善沅。在太后问起洒金梅帕子的时候她也老实作答:“回娘娘的话,我们府上确实只有母亲与妹妹身边的丫鬟才会绣这种梅花,旁人是不够格的。”
乐平公主听到这话忍不住掩嘴偷笑。
她是打心眼里一万个不愿意阮茱上位当皇后的,那于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可若是陆善沅得了这尊荣那便不同了。
那光耀的可是整个陆家的门楣,她这个当婶婶的也连带着脸上沾光。不仅沾光往后还能借着进宫探望侄女的由头与太后和皇上拉近关系,而她自己的女儿也不必进宫受苦可以挑个可心的人家出嫁。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极好的事情,所以这会儿她便笑着插嘴道:“这么说起来其实外头人家也未必没有人绣这洒金梅。当年父皇见姐姐喜欢这花才赏了她,不过花嘛哪有人不喜欢的,或许有人钟情于这花随手在帕子上绣了也是有的。”
长公主见妹妹给自己拆台,不由怒道:“二妹妹这话说得好没道理,那一日只我女儿在场,哪来的旁人。你那别庄难不成是谁人都能进出的?”
“内里自然不行,外面嘛我也不会这般跋扈,不许寻常百姓走动。你说是不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