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这两桩婚事的男子皆非凡人,随便哪一个成婚都是天大的事情,尤其是眼前这一位,只怕皇权规矩民间风俗在他眼里皆是虚无。
他掌握着整个大邺的生杀大权,区区娶妻一事又何足挂齿。
阮筝想到这儿不由轻叹一声,也不知该欣喜还是难受。封瀛听她叹气便问:“就这般难选?还是说你宁愿入宫为后,从此离开家人朋友,在这紫禁城过一世,还要同许多女子争同一份恩宠?”
阮筝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眼窗外,想到那深重的宫门不由打个冷颤,吓得连连摇头:“我不进宫,说什么我也不进宫。”
“好,那便入府。”
他说得那么干脆,搞得阮筝十分不好意思,仿佛是她万分恨嫁迫不及待舍弃了当皇后也要当他的王妃。
一时间阮筝脸颊飞红比方才更烫了几分,捂着脸裹着大氅跳下榻来,径直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直冲进屋内她才长出一口气,一个转身却差点与宝蝉撞在一起。
“姑娘你回来了。”
“嗯。”
阮筝随口应了一声,还有些六神无主。宝蝉盯着她身上的大氅掩嘴直笑,一副什么都知情的模样。阮筝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小声道:“方才之事不许说出去,知道吗?”
“知道,姑娘不说我也会守口如瓶。只不过眼下有桩事情却要姑娘来操心一二。”
宝蝉指了指屋内:“陆姑娘来寻姑娘了,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陆善沅?阮筝没想太多,将大氅脱下后交给宝蝉,又拿了个自己的外衫套上。
待进次间一看,果真便见陆善沅一个人坐在那里,旁边茶几上的点心茶水丝毫未动,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模样。
阮筝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便笑着上前道:“你别难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非但人没事儿还捞了桩婚事,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陆善沅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脸上郁结的表情丝毫未散。她张了张嘴十分为难地叫了一声:“阮姐姐……”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陆善沅又把头低了下去,默默点了点头。阮筝见她这样有些着急,坐到一旁道:“到底出什么事了,连我都不能告诉吗?”
“不是不能,只是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便从最初说起。”
“那……太长了,我、我现在乱得很。阮姐姐我刚刚见到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