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咱们回去就是。”
眼下这光景除了阮姑娘,谁敢撞进去就是自己找死。她们只要安静得装不知道便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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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封瀛光着上半身正在往身上缠纱布,露在外头的皮肉处有大大小小的陈旧伤痕,皆是他这些年在西北留下的痕迹。
阮筝没想到冲进屋来竟会看到这样一幅光景,来时莫名其妙积聚的一点勇气顿时烟消云散。
她暗骂自己是不是昏了头,还当他是从前那个自认为的小太监吗?人家明明就是掌握大邺命门的男人,是谁都不敢得罪的阎罗。
而她过去的几个月一直在作死。把他当成太监,总是抱怨他数落他,还曾扇过他一巴掌……
阮筝突然心一凉,两眼一黑又要晕过去。
这些就算了,这会儿她又在做什么,堂而皇之的闯进来看人换药?她是不是想尝尝十大酷刑是什么滋味?
阮筝吓得不轻转身就想走,手刚摸到门边儿便听声后那人淡淡地吩咐了句:“回来。”
摄政王的命令谁敢不听,阮筝二话不说转过身来扑通一身就跪倒在地:“臣女冒犯王爷实乃死罪,还望王爷恕罪。”
封瀛系绷带的手微微一顿,在心里长叹一声。
到底还是被她发现了。不过发现了也好,本来他也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了。他若一直不恢复身份,她便永远也不会想要嫁给他。
毕竟这天下的女子再好,也不会想要嫁给一个太监。
只是一旦公布了身份她便是这个样子,吓得魂飞魄散跪在自己面前,再不像从前那样敢与他平视,甚至还敢对他呼来喝去。
那个喜欢爬到他头上的小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心谨慎恪守为臣之道的女人。
脸孔还是那张脸孔,身段也是那个身段,只是本性被藏了起来,多少叫人有些遗憾。
封瀛拿过件外衫来,一边往身上披一边道:“起来吧。”
阮筝全身无力,跌跌撞撞站起身来,还没等她站稳就感觉身子又晃了一下,紧接着两只脚便离了地。
她吃惊地发现封瀛将她抱了起来,就像梦中那样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然后他走到榻边,轻轻地将她放在了上面。
阮筝被他这举动搞得头皮发麻,想开口询问却又不敢,抖抖嗦嗦地抱着身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弱小可怜无助一些。
虽说传闻摄政王向来面冷心冷,从来不是个会心软的人,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如今什么都比不过保住性命来得重要。
封瀛看她一张小脸吓得煞白不免心疼,又见她穿着中衣就跑了过来,一双玉足居然是光着的,不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