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赞同地点头:“喜鹊说得有道理,不管那日慎亲王在不在,你的事情是最最要紧的。”
沈碧君又猜测道:“或许是巧合也说不准。王爷既是在京城,便是路上碰着了也不是不可能。妹妹这是在担心什么吗?”
“没有,我也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阮筝打着哈哈就把这事儿敷衍了过去。她当然不会告诉沈碧君自己怀疑的事情。
一直以来她对那个男人的身份都深信不疑,只因她认为若这人不是个太监,就绝不会应下她的猜测。
只是这些日子越是与他相处,怀疑便越深几分。他实在太不像一个王府内侍了,手眼通天的本事大得吓人。关键是做什么事都那么沉稳,仿佛这世上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他若不是王府内侍又会是什么人呢?
阮筝突然有点害怕,不敢再往下想。既然他说是那便当是吧,她如今也只能这么自欺欺人地继续过日子了。
阮筝在沈府陪沈碧君用了午膳后,又说了会儿话这才告辞离开。上了马车后她人有点犯困,便支着脑袋靠在青黛身上歇息。
马车一路往富平侯府的方向驶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车身骤然停下,把车内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阮筝扶着窗框神情微变,青黛则直接出声冲赶车的婆子嚷嚷上了。婆子靠罪道:“姑娘不怪奴婢,这突然蹿出来个人,奴婢也没法子啊。”
阮筝听了这话就挑帘去看,果然见车子旁边趴了个中年妇人。赶车的婆子嫌弃她害自己挨了骂,下车就要去赶她。那妇人紧张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眼睛惊慌地四处张望。
阮筝在她抬头的那一刻便认出了这人来。
她惊讶地轻呼一声,赶紧叫住婆子:“王妈妈莫动,把她带到我车上来。”
王婆子一愣,连青黛都有点疑惑:“姑娘怎么了?”
阮筝没解释太多,只冲她道:“你去把人扶上来。”
“是。”
青黛立马下车将人扶进了车里。妇人没受多大的伤,就是摔了一身灰罢了。只是她看起来颇为狼狈,衣衫上沾满了泥渍,连头发丝儿里都有污泥。脸上也满是灰尘,又像是饿了渴了许久般,整个人脸色灰败不堪。
阮筝见状赶紧递了杯水给她,又拿了块糕点递过去。妇人一口气将糕点吃完,又喝了几杯茶水,这才像是活了过来。
这时她才抬起头看清了阮筝的面容,这一看她便立即扑了上来,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青黛简直叫她给搞懵了,急着要把她从自家姑娘身上扒下来。可那妇人力气不小,抱着阮筝的双腿说什么也不放,口中不住说着:“姑娘,我可找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