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阮筝躲他躲得都快倒在书案上了,他终于站直了身子。阮筝也借机直起身来长出一口气。
幸亏他没再逼近,否则她非当他面躺下不可。一想到那画面便给人一种风光旖旎之感,透着一股遮掩不住的暧昧味道。
她隐约记起梦里那间屋子似乎也有张条桌,比这张大不了多少。而她则被男人按在那桌上,尽数扯掉了身上的裙衫。
那样的情景是她少女时从未想过的事情,也只有在梦里她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的男女竟可以有与平日里衣冠楚楚正襟危坐截然不同的模样。
每个人都可以变成禽兽。
阮筝记起那种情景,整个人瑟缩一下,然后便红了脸颊。封瀛眼见她眼底掠起迷蒙的神情,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随即又是脸颊绯红,连未涂口脂的嘴唇都红艳了几分。
他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情绪又冲上来几分,骨节因为紧紧握拳也发出了喀喀的响声。阮筝听到声音瞬间从梦境中抽离,紧张得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莫非还要打还我不成?”
她可受不住他那一下,别说一拳就是一个指头也受不住。
封瀛一听便笑了:“不会,我这人讲道理。”
“你这话言下之意便是,我这人极为不讲道理是吧。”
“倒也不是极为不讲道理,只些许而已。”
阮筝气鼓鼓地看他:“哪里有些许,分明是再讲道理不过了。我那日打你也是为你好,若不将你打脸,你他日行差踏做惹下大祸,说不定就不是挨巴掌而是挨军棍了。”
封瀛不动声色地反问:“何以见得?”
“你是王爷的人,自然也懂军中的规矩。那百花班是什么地方你比我更清楚。你说你白日与那戏子宣淫,传出去可不就丢了你家王爷的脸。王爷向来为人正直不近女色,你行为这般放浪与他的性子背道而驰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封瀛边听边点头,最后道:“倒是没想到,你对王爷评价这般高。你认得他?”
“不认得,可也听过不少。且我这人自小就极会识人,绝不会有错。”
“哦,都听了些什么?”
“京中人人称颂王爷,我自然也不例外。”
“那你究竟是害怕王爷的威势人云亦云以求自保,还是发自真心当真这般认为?”
阮筝不解地冲他眨眨眼睛:“两者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的。”
“那我便是真心称颂拜服的,”阮筝撒起谎来毫不避讳,甚至还向对方讨起了好处,“你记着他日见着王爷,若有机会不妨替我美言几句。不是,无需替我美言,替侯府多说几句好话便是了。”
“我替你说话,可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