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不妨同我说说,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小丫鬟咬了几下唇瓣,像是在极力说服自己,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到了阮筝脚边,口中哀嚎:“求姑娘救救我家小姐。”
沈碧君刚好从屋内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瓷瓶,见状立即喝道:“喜鹊你这是做什么,别把阮姑娘给吓着了。快起来。”
喜鹊却不肯听她的,死死拽着阮筝的裙摆泪如雨下:“我家姑娘要寻死,阮姑娘千万帮我劝着点。”
阮筝目瞪口呆,看看沈碧君再看看喜鹊,一时不知该信谁的。她一手扶着喜鹊硬是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为何要寻死?”
喜鹊是自小跟在沈碧君身边的,与她主仆情深,这会儿也顾不得旁的,不理会沈碧君的喝止,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前一阵子,刘家派人上门说亲来了……”
这对沈家来说本是极好的一桩婚事,也是大大的高嫁。原本喜鹊听到这个消息欣喜不已,连自家姑娘也是少见得露出了几分羞涩之意。
可是没想到沈夫人当真是个歹毒的,竟是丝毫不顾沈老爷的仕途,以碧君外祖孝期未满为由,竟是婉拒了这门亲事。
“奴婢听到的时候都快要气死了,夫人、夫人怎么能这么做。”
沈碧君想要阻止喜鹊,却被阮筝抬手止住。她淡淡一笑,倒是没有动怒:“我自然知道你家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沈夫人来说,沈碧君不是她亲生,这些年在沈家受尽了她的欺辱,所以她必不可能让她嫁个高门大户,回头再借夫家的势力对付自己。
即便不对付,看她整日趾高气昂回娘家的模样,沈夫人自己便要气死了。
老爸的仕途不借刘家的力,至多也就是升得慢些罢了。可若是沈碧君嫁进了刘家,老爷的官能不能升不好说,她的日子是定然不会好过的。到时候若是女婿再从中作梗挑拨离间,搞不好她都要被休。
沈夫人如何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自然是巴巴地拒了这门婚事以绝后患。
“可是夫人转头又给姑娘说了一门亲事。”
都说杀人诛心,这个沈夫人的歹毒阮筝也算是见识了一二。前脚拒了刘家天大的喜事,后脚就为沈碧君寻了一个外省的小官做继室。那小官已年近五十,老得都能当沈碧君的爹了,且听闻家中婢妾成君,是个极为好色之徒。
这种人沈碧君嫁给他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所以喜鹊才说她家小姐心灰意冷有了轻生之意。
阮筝越听手中的丝帕便攥得越紧,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将来。虽说她有老太太和爹护着,再怎么样也不会沦落到给油腻老男人当继室的地步。但长公主毕竟是自己的嫡母,若她寻个表面繁花似锦内里肮脏不堪的男人给自己,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