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屋关上房门,她就靠在门板上大喘粗气,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此刻她的脑海里满是一个人的身影。别庄外头的林子里,那个躺在茅草屋里的少女,莫非真就是当今小皇帝?
听说永宁帝今年不过十四岁,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论年纪论身形陆善沅救的那个人都对得上。只是母亲跟当今圣上并不亲厚,跟太后关系也很一般,所以小皇帝登基一年多来,母亲也没带她进宫认过脸。
阮茱正咬着唇细想这事儿,就听身后敲门声响起。长公主的声音传了过来:“茱儿你这是怎么了,做什么把自己锁在屋里?”
阮茱赶紧转身给母亲开了门,将人迎进来后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长公主抢先道:“你今日就待在屋里,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
“出什么事了母亲?”
长公主忧心忡忡地望着她:“听闻这几日大乘教的余孽到处活动,已经在京城内外吓到了好些个百姓。你是千金之躯,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听母亲的意思,难不成他们也来了这青雀山?”
“没有,只是防患于未然。”
长公主不想吓着女儿,只能拿话完慰她。好在阮茱对这个也不感兴趣,并未寻根究底,只是借着这个由头把话题绕到了当今圣上身上:“那皇上是不是要派兵围剿?皇上年纪不大,这种事儿应付得了了吗?”
“哪轮得到他出手,不过一个黄毛小儿。这事儿交给他六哥便给处置得明明白白了。你莫怕,有封瀛在咱们都不会有事儿。”
阮茱不死心,继续追问:“母亲说皇上是黄毛小儿,那皇上到底长什么样儿?”
长公主就挑些平常的话形容一下封汲的长相:“……总之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跟当今掌权的那一位没法儿比。不过那一位也是,跟咱们封家人长得皆是不像,都说他长相随母,我看啊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长得既不像她父皇又不像继后,只怕根本就随了他那个生身父亲的容貌。也就她父皇是个傻子,被他们母子俩戏弄多年,临死还惦记着这个最宠爱的六皇子。
想到这里长公主嘴角噙起一抹不悄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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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茱离开香樟林后没多时,阮筝也彻底醒来,由青黛扶着走出林子,匆匆回了自己院子沐浴换衣。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她才将门关起来,仔细询问青黛方才发生的一切。
“我不小心呛了些水晕了过去,所以当真是你把我从水中拖出来的?”
青黛深知自己瞒不住所有,只能挑挑捡捡说些半真半假的话给她听:“是、是大人救了姑娘。奴婢来的时候大人正好把姑娘从水中捞出来,奴婢就赶紧上前去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