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沅一愣:“姐姐你说他是宫里的人?”
“嗯,我幼时随母亲入过宫,见过宫里的大人就是穿的这样的服饰。”
“这么说起来,这人是个小太监?那他怎么从宫里跑出来了?”
“必定有咱们不知道的理由,如今咱们怎么办,将他交出去吗?”
阮茱一早就吃定陆善沅心善,才故意说了那番话。果然陆善沅轻易就上钩,立马摇头道:“这可不成,那他一定活不了。咱们既有缘撞见了他,便索性送佛送到西。我知道这林子后面有一处茅草屋,咱们先把他挪到那儿去。”
阮茱装着一脸为难的模样,拗不过陆善沅的苦苦哀求,这才点头同意:“那好吧,我先替他处理一下伤口,免得等会搬动时流血过多。”
说着她看向杜仲,后者心领神会掏出块帕子递了过来,阮茱便替那少年包扎了手上正渗血的伤口。接下来几个人便合力将那少年挪到了茅草屋中,直累得头晕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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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时分,阮筝这才悠悠醒来,坐起身舒展了全身的筋骨,这才下床趿了鞋让青黛替自己梳洗。
她睡了一天着实有些过意不去,这会儿便主动去寻陆夫人说话,顺便向她告个罪。
陆夫人哪里舍得怪罪她,一见她进来便乐得上前来拉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筝儿来得正好,晚饭便在我这一块儿吃了,我让人再添两个菜去。”
阮筝想要拉住她,可陆夫人已然起身唤了婆子过来,让人去小厨房传话添菜。她便只能安静地坐在那里喝茶,顺便冲一旁的陆善沅和气地笑一笑。
不同于昨日的飞扬骄横,陆善沅今日有些蔫蔫的,还显得颇为心不在焉。对阮筝的示好回了个虚礼,对陆夫人的问话也是爱搭不理。
陆夫人便奇道:“你今儿这是怎么了,刚刚出去了一趟回来人便不对了。是不是碰上你哥哥又挨他的训了?”
陆善沅没答话,像是点头又像是摇头,整个人很是不在状态。陆夫人疑惑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无事后才冲阮筝笑道:“咱们不管她。疯丫头肯定又有什么事儿不痛快了,回头等她自己想通了就好。”
阮筝不好插手人家母女之间的事儿,只能陪笑坐在一边。很快小厨房里的饭菜便准备妥当,一样样拿起来摆在了桌上。
陆夫人便招呼两个姑娘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陆善沅依旧安静无话,饭桌上便只剩陆夫人一人的说话声。偶尔阮筝也会应一声,让场面不至于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