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为了这个她还去父皇跟前发过小脾气,得了不少好处这才罢休。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父皇已然不在,她的荣光也日渐式微。倒是二妹过得肆意潇洒夫妻和顺,比起她来更为舒心惬意。
长公主有点气不顺,随口回了女儿一句:“谁知道,大约是要请几个至交好友的。他与那一位关系向来好,说不定会把他也请来。”
阮茱的心跳不由停跳了一瞬,不置信地追问:“当真吗?”
“就算来了也会在前院待着,与我们后宅无关。至多我与你二姨与他见一面叙叙兄妹情罢了。”
其实哪来的什么兄妹情,当年她胞兄元康帝逼死了继后,那一位只怕在心里早已将她恨透。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你死我活,从来没有兄妹情深。
阮茱却是满心欢喜,坐到了母亲身边开始撒娇:“娘,你当真要将我嫁给那个陆嘉元?”
“怎么,你觉得他哪里不好?”
“母亲没听说吗,他可是京城有名的风流公子,除了去军营外剩下的大半时间都流连烟花之地。女儿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
长公主一听却不以为然地笑了:“如何不能,这样的人方才是最稳妥之人。他虽流连烟花之地,但于公事上却从未出过差错,可见他是个心性极强之人。那些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更何况比起在屋里养些通房妾氏,给还没过门的正房娘子难堪,他这样的更叫人省心。不过是些青楼女子,难不成他还会对她们动心?男人喝酒寻欢是常事,与其让他在家中守着某一个小贱人日日不进你房门,倒不如在外头玩,好歹都是些露水姻缘。”
长公主这是想到了自己,她这一辈子算是栽在了阮怀澹手中,谁能想到他对元配如此深情,宁愿纳个不入流的宋姨娘也不愿上自己屋里来。
她这一辈子吃过的苦,绝不能让女儿再吃一回。
看着灯下女儿瘦弱的脸颊,长公主心里愈发计较起来,却不料阮茱这会儿心思早已不在陆嘉元身上,全都飞到了另一个男子身上。
若这一回他也来的话,自己要不要寻个机会,将多年心事付诸于实际?
一想到能被他伟岸英挺的身子纳入怀中,阮茱不自觉地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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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热闹了大半日的别庄终于安静了下来。各屋里的灯渐次吹熄,夫人小姐们由丫鬟们侍候着全都上床歇息去了。
阮筝白日里睡得多,这会儿整个人精神得不得了。她站在后院通往外头的院墙下,抬头看着并不算高的砖墙。
别庄不同于京中宅院,虽是占地广院墙却修得稍矮。只消找几块石头垫起来,她再爬上去便能垮过院墙去到外头。
她白日里都看好了,从这一处院墙翻出一路往东行,很快便能到达青雀山后山,她来一趟不容易,自然是要抓住这个机会去后山的庵堂一趟,若是能见着亲生母亲那便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