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墨想到这一处乐得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却只觉周身寒凉无比,明明外面日头正盛,船内却像是结了寒冰一般冻得人直哆嗦。
他忍不住去看封瀛的脸,却瞧不出丝毫端倪,仿佛刚才那一股凉意只是他的错觉。
一时间他也有些茫然,不知是不是自己揣测错了封瀛的心意。这位眼高于顶的慎亲王殿下,不会当真将阮筝当成手下人随意驱使替他办差做事吧?
天底下真有这般不解风情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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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筝和沈碧君待船靠岸后,便互相道别上了自家的马车。两人依依惜别,由仆从送回了府中。
傍晚时分阮筝用了晚膳沐浴过后,便趴在窗边一面由青黛拿着木梳替自己梳刚洗好的长发,一面由白苏将一颗颗剥好的葡萄塞与她口中。
而她自己手中则还握着那颗缀着流苏的青绿珠子,时不时拿起来对月赏玩一番。
青黛想得比较简单,只笑着问道:“姑娘是这是在猜这枚珠子价值几何?”
富平侯府也算富贵,青黛跟着阮筝见过不少好东西。但像这样的珠子却是极为少见,对此也无甚研究。这东西有可能价值千金也可能一文不值,但看小姐这般拿着像是极喜欢的样子,青黛也不好妄加揣测。
白苏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笑道:“你啊,想得未免也太简单了。这珠子值不值得并不打紧,打紧的是送这珠子的人。”
阮筝本来正在想沈碧君和刘长墨的事情,听到白苏的调侃不由脸上一红。
“瞎说什么,一个太监而已。”
白苏却突然严肃了几分,低头轻声道:“姑娘当真觉得他是个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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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筝像听了什么稀奇话一样地看向白苏,反问道:“莫非你觉得他不是?”
白苏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儿才回道:“奴婢也不确定,只是几次见面,总觉得不大对劲儿。姑娘看那位大人的气度和威势,和宫中的内侍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