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不敢不从,只能忍着难受那碗极苦的药吞入腹中,随即又小声禀告道:“公主,陆府里头起了一些谣言。”
“什么谣言?”
半夏有些难以启齿,但她知道以长公主的性格若是事后知道她知情不报,必定会罚得更狠,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将听来的消息一一说了。
其实也没有多少谣言,只有一桩跟阮茱有关的事情。“府里有在传,说大姑娘和沈家小姐受伤,是、是二姑娘……故意为之。”
阮茱听到这话气得差点跳起来,奈何她向来体弱,就是想生气骂人也没这气势,一副萎靡不振的可怜样儿。
长公主生怕她气晕过去,赶紧扶住她,又冲半夏咬牙道:“这话是谁说的?”
“奴婢不知道,奴婢也是无意间听陆府的下人们在传,说不定是谁在席间放出的消息。”
阮茱气得泪眼神婆娑:“一定是阮筝那个坏胚子,她恨我弄伤了她的手,便故意放消息诬陷于我。母亲我是冤枉的。”
她明明就是想烫自己,是她们两个自作多情伸手来救,这才烫着了她们。烫就烫了,本也是活该,可怎么能把责任往她身上推,还把她说得这般不堪。
“母亲,她们这么说我,女儿以后还怎么见人?”
长公主心急得搂着痛哭的女儿,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这里毕竟是陆府,她也不便大张旗鼓追究谣言的源头。更何况这种事情就算找到源头又如何,流言已然传开,信与不信都自在人心。
且万一真查出来是阮筝那丫头放的消息,更会引得旁人猜测纷纷。
富平侯府的大姑娘被妹妹烫伤手放谣言中伤于她,可见两人平日里关系有多差。姐妹失和勾心斗角,传出去她俩都没有好果子吃,非但还不了茱儿清白,还会雪上加霜。
这事儿除了哑巴吃黄连外,一时间长公主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最后只得借口阮茱身子抱恙,急匆匆地就带了两个姑娘离开了陆府。
离开时,陆夫人代替阮老夫人亲自来前来相送,一直到将人送上马车目送她们离开后,这才转身往宅院内走。
走出一段后她突然站定脚步,随即一个转身朝着园内某处大树走去,边走边道:“出来吧,悄悄躲在树后偷看,你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没有规矩,这可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