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问阮筝:“姑娘这是在等什么人?”
阮筝见她看破了自己的心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确实在等人,这几日那人都未来过,她许久不见竟还有那么点念想。虽然他来了也总是板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透着严肃感,可阮筝还是挺乐意跟他说话的。
这人话少,和他在一起便全是她在说,她也不必担心他会大嘴巴将那些小秘密都抖落出去。
他那么不爱说话的人,只怕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用来听她抱怨是再好不过了。
可他一直没有来,从那日她抱怨了点心不好吃后,他便再没出现过。阮筝也曾想打听他的行踪,奈何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她也看出来张太医与他关系不错,可每日张太医来给她问诊时,阮筝对上那张笑呵呵的脸都不好意思开口问。
总觉得张太医看自己的眼神透着股不怀好意的笑,阮筝一见到那眼神下意识地就闭上了嘴。
可今日她就要走了,她这一走也不知何时能再见着他。或许往后都没有见他的机会了。一想到这个,阮筝心情便有些低落。
宝蝉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只当她是闲得无聊便搜肠刮肚想找些事情说与她听,这话题不知不觉便扯到了摄政王头上:“听说前一阵子摄政王出城去了,还带了一批兵马,只怕是出了什么事儿。”
阮筝一听便两眼放光:“出什么事了,鲜卑又打过来了?”
那一年鲜卑攻入京城杀了元康帝和不少宗室子弟,阮筝那会儿年纪虽小却也记得清楚。只是那会儿她被拘在府里,对外头的情形一无所知。
宝蝉一听便笑:“那自然不会。如今摄政王坐镇京师,西北还有何黄两位大将军镇守,鲜卑哪有那个胆子敢来进犯,年年纳贡称臣都来不及。想来就是小事儿,反正摄政王一出手,咱们便无需担心了。“
阮筝盯着她看:“你对摄政王倒是有信心。”
“那是自然,姑娘对他没有信心吗?”
阮筝心想我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能有什么信心。万一他就是个没本事的酒囊饭袋,全靠手下人得力才得了个战无不胜的名头,那也没什么可崇敬的。
论武艺精进,还是那人强一些。摄政王未必有这本事能一箭将头颅射穿。
想到这里阮筝心里不由又是一叹,再次替那人惋惜起来。他若不是个太监,今日成就必不会只有这么点。说不定也能带兵出征,被封个什么将军来着。
不过想到摄政王既出了城,想来他也跟着一块儿去了,难怪最近都不上清漪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