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上一次王爷为了让那个跟顾鸿争戏子的纨绔子弟去日升茶楼听戏,也是送出去一套上好的茶具。虽说王府家大业大这些都不值一提,可韩逸还是想劝封瀛一句。您还没娶王妃进门,多少悠着点啊。
他默默站在封瀛身后内心戏颇多,对方下了几子后像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突然冲他吩咐了一句:“去写张字条,约她三日后南胡街相见。”
韩逸望着头也没回的自家主子,心知这个“她”指的是谁。他识趣地退去了隔壁书房,熟门熟路地给阮筝写了张字条,塞进了信鸽脚下。
临放走前还嘀咕了一句:“你说王爷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这心思到底是用在对付三皇子身上了,还是用在对付阮姑娘身上了?”
三皇子不足为惧,拔掉他是迟早的事儿。至于阮姑娘,向来自认了解封瀛的韩逸却是当真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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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筝当夜便收到了封瀛的字条,看完后照例是烧了。这两日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两人约定的那天。
因是去看贞姨她也没装扮得太过,一身低调的装束上了马车,本以为又是要带刘长墨去给贞姨治病,却不料在车上听得青黛提起刘长墨过府给老太太诊脉的事情。
“你说刘公子来家里了?”
“是啊。”青黛一脸肯定的表情,“奴婢方才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侯爷身边的小厮多哥,多哥说了老爷还请刘公子进屋喝茶,一起赏玩他新得的一幅画。”
阮筝一听不免有些懊恼,这本是极好的机会,既能在刘长墨给祖母诊脉的时候与他说上两句,回头还能一起聊聊《望梅图》那幅画。想来他自小长在刘家自然文采斐然,书画方面也定然不差。
两人若是能寻个共同的话题,每回见面都聊上几句,不出多时她必能得对方的欢心。
毕竟阮筝对自己的容颜相当自信,她自问放眼京城怕是还没几个男子能对她的容貌不动心。
当然,不算男人的男人不在此例。
想到这里她自然便生起了某人的气来。不过一个内侍,就因是慎亲王身边的,她这些日子便叫人使唤得团团转。今日送草药明日送玉玦,每回做这些事儿也不跟她有个交待,害得她云里雾里又颇为担心,生怕做了杀头的大事,哪天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这般一想当初攀附于他似乎是她亏了,到如今她竟是一点好处还未得到。
阮筝越想越气,手中的帕子也叫她绞得差点破了。待得马车停在了贞姨家的后门处时,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停在这里?”
白苏附到她耳边轻声道:“姑娘,咱们一进南胡街便有鸽子在前方引路,奴婢瞧着跟这些日子飞来报信的很像,便让人一路跟着。怕是今日要从后门进了。”
阮筝听出了白苏话里的意思,表情立时变得严肃了几分。就在她摒气凝神掀帘下车,走到贞姨家后门抬手轻敲时,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
而侯府的马车适时地挪了两步,堪堪将两人遮挡起来。从外面看只能看到马车,丝毫看不到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