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竟不是长公主亲生,这么想来从前的种种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的生母乃是富平侯的原配江氏,当年的富平侯阮怀澹也算是个风流人物,在京中贵女圈中极为受吹捧,于是被那时的卫阳公主相中,硬是求了当时的先帝建安帝拆散了阮怀澹和江氏的大好姻缘,自个儿嫁到了侯府。
江氏被和离的时候身上正好怀着阮筝,有孕在身却要被赶出家门,当真是极为凄惨。更过分的是,长公主嫉妒江氏得阮怀澹宠爱,又担心她留在京中再嫁两人还有再见之机,于是将生完孩子的江氏直接赶去了尼姑庵出家当尼姑,以绝了她再与阮怀澹见面的念想。
阮筝听着梦里的男人语调平和地说着自己的身世,难受得竟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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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哭得不能自已时,马车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阮筝睡得正沉,被这么一晃差点跌坐在地,幸亏白苏出手快及时将她扶住。她睁开眼睛时颇为迷茫地环顾四周,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难道说长公主竟派人追了过来?
她立马去掀帘子,刚掀起一个角青黛脆生生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你们突然冲出来惊着了我们的马,怎么还怪到我们头上来了。”
回话的也是个小丫头,一张嘴跟青黛一样伶俐:“你这是仗着人多势众不想负责是不是?”
“马蹄子都没沾上你们一点衣袖,自个儿没站稳想搁这讹人是不是?”
吵闹声愈发厉害了,阮筝按了按太阳穴,吩咐白苏去看看。很快白苏下车了解了情况后,又折返了回来。
“姑娘,是有一妇人带一小丫鬟要去青雀庵烧香,适才她俩从林中出来没注意到我们的车,差点儿就给撞上了。那妇人摔了一跤,奴婢瞧着不严重。”
“那就拿点药过去。”
白苏就从车里翻出个甜白瓷瓶过去了,谁知那小丫头还挺厉害,揪着不依不饶。阮筝透过窗户看见她叉腰站在那里忠心护主的样子,只觉得有点意思。
青黛也是个急性子,也极护主,这会儿觉得不是自家的错儿便跟那小丫头较上了劲儿。阮筝被她们吵得头疼,又担心再这么耽搁下去万一被长公主派来的人堵上,那便麻烦了。
只要一刻没进青雀庵的山门,她心里就不踏实。
于是她又招呼白苏过来,让她去说和说和。白苏便道:“那小丫头说她家夫人摔了一跤不好走路,要让我们出个人给扶到庵里去。青黛不依,吵得愈发凶了。”
阮筝又看一眼那个妇人,只见她虽身着布衣,倒是收拾得齐整又干净。眉眼看不清,但通身的气质温婉淑静。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亲娘江氏,于是便道:“不若,叫她上车来吧,咱们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