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要查下去,他已经从侯诚的眼中看到了疯狂、残忍、阴沉,却无论如何得不到将对方绳之以法的关键证据。
墓心的书仍然摆放在畅销书架的显眼位置。
仍然有很多人默念着“有的人本就该死”,而后拿起了屠刀。
杀害吵闹小孩、杀害“不负责”医生的事件不断在各个城市上演,凶手明明都是墓心的拥趸,墓心却逍遥法外,甚至出版了新书。
新书的主题,就是残杀警察。
梁棹给他下了通牒,令他马上返回冬邺市。他想争取时间,梁棹却勃然大怒,斥责他身为重案组组长,不急着侦破手头的案子,反倒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本末倒置,有渎职之嫌。
墓心买通营销团队,在网络上给他泼脏水,网民开始辱骂他与警察这一群体。
他前后受敌,只得赶回冬邺市,而就在他跨进刑侦局的时候,另一桩命案又发生了——被害者和罗祥甫一样,六十多岁,男性,也是个街拍爱好者。
梁棹将他叫到办公室,狠狠训了他一通,说这次的嫌疑人要么和杀害罗祥甫的是同一人,要么是模仿作案,横竖和罗祥甫一案抹不开关系,又说如果不是他中途跑去洛城,案子早就侦破了,第二名被害者根本不会死。
他本已非常自责,同时又为梁棹的反应感到寒心。
一直以来,梁棹都没有真正信任过他。
梁棹信任的只有自己。
梦做到最后已经乱了,他歪在萧遇安腿上,不舒服地哼哼。
萧遇安正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闭目养神,听见他的声音,低头看了看,手挪到他后颈,安抚般地轻揉。
没揉多久,他就醒了。
萧遇安眼中映着窗外的夜色,既沉且静,“梦见什么了?”
明恕一时还未分清梦境与现实,醒来之前他正接受省厅调查组的渎职调查,他一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去洛城查墓心,调查组的官员们都一脸冷漠。
没人相信他,没人支持他,没人做他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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