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多年刑警,他已经不怎么因嫌疑人和被害者说的话、做的事而情绪起伏,但这次情况特殊,一个李红梅,一个侯桨,一个罗祥甫,一个喻采心,其中的命运勾连让人唏嘘不已,细细想来,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喻采心那句“当他们杀死我时,他们感到恐惧吗”犹在耳边,而在这一刻,蛇荼镇上那些女人的希望也间接被抹杀。
文黎在蛇荼镇坚守了三年,坚信能够改变那里的现状,一代人不行,就两代、三代。可得知罗祥甫遇害的真相,她很长时间毫无反应,最后轻轻道:“是我害了罗老师。”
离开冬邺市之前,文黎说,她不会再回蛇荼镇。
“我努力过了,全是遗憾。”
“如果我不那么努力,起码罗老师不会死。”
“我的努力换来了什么?”
“我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我是罪人。”
一扇文黎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推开一条缝的门,就这样被悄悄关上,就像从来没有打开过。
警车停在市局门口,明恕没跟陆雁舟去特警支队。他朝楼上看了看,萧遇安的办公室没开灯。
今晚的行动各部门联动,萧遇安这时说不定还在省厅。
明恕没打电话,也没独自回家,上楼换衣洗澡,收拾妥当后听见楼下传来喧哗,正想去看,发现手机响了起来。
“今晚不再睡办公室了吧?”萧遇安说。
明恕扫了眼周围,低声问:“哥,你在哪儿?”
“下来吧。”萧遇安说:“面馆门口等你。”
面馆指的是离市局五百来米的一个拉面店,萧遇安还没有调来冬邺市之前,就偶尔将车停在那里。
明恕收好东西,还拿了瓶饮料,从楼下一众特警兄弟中穿过,直奔面馆而去。
上车前,明恕将饮料喝完,捏着瓶子将自己扔进副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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