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安将衣服暂时扔在滑窗边的架子上,走到沙发边,隔着睡裤拍明恕的屁股。
明明不痛,明恕却夸张地叫唤,“伤着呢,痛!不要这样对待功勋伤员!”
其实哪里有什么伤,只是某一处被过度使用而已。
睡裤下那个地方,萧遇安已经给他抹了舒缓药膏,早没了火辣辣的感觉,他撑起上半身,趴在萧遇安腿上,懒洋洋地睡午觉。
重案组集体休假,刑侦局副局长却没有假。萧遇安每天都要去局里,明恕一个人睡到自然醒,终于有了不慌不忙过日子的感觉。
过去的相聚,简直像打一场同归于尽的仗。
洛城那边来了消息,说侯村长已经料理好了儿子侯桨的后事,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洛城市局和镇上派出所的警察时不时去探望侯村长,不厌其烦地解释侯桨买的保险是做什么用的。
“小桨是为了让我能安度晚年,大病有治……”侯村长老泪纵横,手里握着再也送不出去的打火机,面前放着侯桨的银行卡、保险文件。
银行卡里有接近十万块钱,全是侯桨这些年边读书边工作赚来的。若是没有突然罹患脑癌,在他正式毕业,并在洛城主城立足后,也许他会将老土的、只会种地的父亲接到自己身边。
“小桨不是不孝子,我知道,我最清楚!”侯村长抱住儿子的遗像,过了很久才抬起头,对警察们说:“你们放心,为了小桨,我也会好好活下去。如果我死了,别人再说他是不孝子,就没有人替他说话了……”
明恕感到眼眶发胀。
冬邺市这边,方远航带着陈权汉的信再次去见了陈米一家。
陈米自始至终不肯收下信,也不接受陈权汉的忏悔。
她将方远航关在门外,说:“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搅我。陈权汉死了就死了,我不在意,更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而死。我和他没有关系,血缘这种东西,其实最容易斩断,从他虐待殴打我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我的父亲。对我来说,只有彼此扶持的亲情是永恒的。你走吧,我不要他的东西,好的坏的,全都不要。”
这两桩关乎父子、父女的事让明恕想到自己的家庭。
当时还在洛城时,他就动过回家看看父母的念头,但那时罗祥甫的案子未破,他根本抽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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