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去久林的时候,骆医生就提醒过我,适当放松工作的节奏,培养业余爱好,那时我听不进去。后来吃了很多药,没那么消沉了,骆医生又建议了几回,我才开始考虑培养个什么爱好。”闻鹤说:“6月底的时候吧,有次我刚从久林出来,就遇到发宣传单的小孩。”
明恕问:“‘蒹葭白露’的宣传单?”
闻鹤说:“对的。我虽然对音乐没什么兴趣,但平时在电视上听到民乐,也觉得听着舒服。想着也许就是个机缘吧,去‘蒹葭白露’看过之后,觉得一切还不错,就报了名。”
明恕问:“给你发宣传单的是小孩?”
“嗯,小孩。”闻鹤过去从未与刑警打过交道,不明白明恕的问题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
“多小的小孩?”
“就……这么高。”闻鹤比了个高度,“七八岁吧,看着反正不会超过十岁。”
明恕沉默一会儿,将话题引向闻鹤的家庭。
闻鹤出生在农村,高考考到了冬邺市,从此落户。
其实闻鹤的家庭与冉合有些许相似之处,都有几位姐姐,都家境贫寒。
不同的是冉合这些年全靠妻子与岳父,而闻鹤是实打实凭自己,一步一步往上走,终于在国企里从基层员工冲到了中层管理岗位。
闻鹤在念书时没有任何恋爱经历,一心向学,前妻是工作稳定后相亲认识的,说不上有多爱,只是互相都有结婚需求,所以在五年前走到了一起。
前妻的家庭情况说不上好,父母是城市双职工,有点瞧不起闻鹤的出身,婚后夫妻俩小摩擦不断,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闻鹤让着前妻。
去年,前妻以在婚姻中感受不到激情为由提出离婚,前妻的父母强烈要求带走刚满3岁的小孩。
闻鹤将婚姻当做工作来经营,知道妻子对自己有诸多不满,在妻子决意离婚之前,仍在计划做一笔家庭投资,带自己和妻子的父母来个家庭旅行。
婚姻的失败对闻鹤来说,和工作上的失败没有太大区别。
都是因为能力不足。
离婚之后,闻鹤成了孤家寡人。
“还好我去看了医生。”闻鹤说:“我现在的状态比去年好多了。学古筝和出差可能都对我有帮助,只是没想到沙春会出事,她很善良,又善解人意,真的可惜了。”
“善良”不是重点,“善解人意”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