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绪抱着相机,身体微侧,嘴唇抿成一条线。
这是个十足防备的动作,显然,他很不愿意让面前的警察碰自己的相机。
也许相机是次要的,里面的照片才是关键。
僵持了一会儿,秦绪在明恕的气势下败下阵来,不悦地将相机往前一递,“你想看就看,别弄坏了。”
明恕快速浏览照片,一边眉梢不经意地挑高。
这台相机算上镜头得花五万以上。对专门玩摄影的人来说,五万当然不算贵,但对一个高二学生而言,五万的相机已经是顶级装备。
秦绪说来祈月山是为了拍照,祈月山秋景美丽,但从山脚开始,他拍的就是人,而并非风景。
有人喜欢拍景,有人喜欢拍人,这倒是没什么。
可如果喜欢拍人,为什么要大老远从市区赶来祈月山?在别的地方不能拍吗?
而且秦绪镜头里的人,都十分“丑陋”。
并非相貌上的丑,而是一种“丑态”。
有为了抢地盘而互相拉扯、破口大骂的中年妇女,有为了让女伴拍到黄叶飘飞画面,而用力摇树干的大爷,有站在不该站的地方,肆无忌惮踩踏草地的年轻人,有正在大庭广众下小便的孩子……
往后翻,还有那些惊恐万状从山林里冲下来的男男女女,甚至还有十多张凹坑里的尸体照。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为什么喜欢拍这种东西?
明恕又往前翻,看来秦绪还没来得及删除以前拍的照片,相册里还有上周、上月的“存货”。
和今天所拍类似,秦绪捕捉的全是普通人的“丑陋”瞬间。
忽然,明恕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还有一个眼熟的人。
“虾宝宝”,以及“虾宝宝”的老板秦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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