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汪勇所说,衣服确实被划破,并且有血迹。
面对丈夫的衣服,王隽精神有些恍惚,“我那天和他打过架,我不,不小心刺了他一刀。”
“然后呢?”刑警问。
“然后他就走了,说是去加班。”提到“加班”二字时,王隽突然激动起来,“他根本不是去加班!他骗我!”
“李兆丰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回过家,你没有想过他可能出事?”
“他死在外面也不关我的事!”王隽脸上丝毫没有担忧,出现在她眼中的是一种虚张声势的愤怒,“他说,他说,如果他欺骗我,他就在外面被别人整死!他如果真出事了,那也是因为他骗我!”
刑警道:“他说过这种话?”
王隽竖起右手,“他还发誓呢!”
比起王隽,李兆丰同事的反应更正常,他们说,直到春节,部门都是轮流值班的状态,那天李兆丰忙到凌晨3点,大家本来相约去附近吃一顿羊肉汤锅再回去,但向来喜欢集体活动的李兆丰居然以“家里有事”为由拒绝。
监控显示,李兆丰的同事们在凌晨3点10分离开办公室,李兆丰独自在里面待了会儿,于3点24分走出策划部所在的A馆。
此时商场附近仍有警察、保安在执勤。李兆丰走到平顺街上——这是他平时打车的地方,但他并没有在路边停留,而是拐进了平顺街的支路。
此后,就没有别的公共监控再捕捉到他。
而他的手机上也没有在这之后的通话记录以及支付记录。
他就像是被支路突然给吞噬了。
支路是一条背街,大城市里有很多这样的背街,越是繁华的中心地带,背街就越多,一些“文艺范儿”的经济学专家将背街称做华丽礼服上的虱子,其实它们倒也没这么不堪。
因为临近“海蓝富庭”,平顺街的支路里开着不少进不了商场的代购化妆品铺子、餐馆、按摩店。这些店虽然会营业到很晚,但是开到半夜3点多的也没多少。
公共监控找不到人,刑警们只能去店铺里挨家挨户询问。
一家针灸按摩馆的老板说,李兆丰3点半到店,但没有做按摩,只要了一个按摩房间,又借了一瓶酒精和棉花,就进去睡觉了。
店内的监控证实了老板的话。
摄像头里,李兆丰看上去十分疲惫,但和老板似乎十分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