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恕扬了下手,“萧局。”
“问询我看了。”萧遇安说:“刚才徐椿发回来一个现场排查报告,项皓鸣在陈红兵眼里和在邻居眼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明恕点头,“我也发现,陈红兵对项皓鸣的了解很片面,她眼中的项皓鸣也许不是真的项皓鸣,只是她理想中的儿子。”
根据徐椿的报告,项皓鸣沉默寡言,很少与邻居交流,但该有的礼貌从来不缺,一般不会主动与他人说话,但如果在路上被叫住,会友好地笑一笑,问一声好——这与杨贵珍的描述一致。
此外,项皓鸣的成绩确实很好,是芳陇巷子里唯一一个考上重点高中的人。
住在附近的大多是徐彬彬之流,要么念职高,要么混个高中学历了事,但也有想要出人头地的学生,只要被请教学习上的问题,项皓鸣几乎不会拒绝,书本一拿,就给他们讲解。
刘令美今年15岁,即将参加中考,多次向项皓鸣请教。她说,自己既感谢项皓鸣,又害怕项皓鸣,因为项皓鸣确实帮了她不少忙,但给她的感觉却十分疏离,高高在上。
“也就是说,项皓鸣是个很矛盾的人。”明恕说:“他完全可以选择不帮助刘令美。”
萧遇安说:“也许他能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汲取某种自己需要的情绪,我暂时把这种情绪看做‘被认同感’。这个年纪的少年,内心有时格外纤细,有成年人难以理解的烦恼。他的父母、周围的人,甚至是老师和同学,都在无形之中给与他压力。”
明恕想了会儿,“对了萧局,提到鞭炮,你能想到什么?”
“过年、开业、红事白事。”萧遇安看向明恕,“还有孩童。”
明恕说:“成年人放鞭炮,大多是处在某个需要鞭炮的场景中,比如你刚才说的开业、红白喜事,但孩童放鞭炮,通常只是因为喜欢。鞭炮不是必需品,但会让他们开心。”
“项皓鸣死于机械性窒息,他身上的鞭炮不是导致他死亡的主要原因。”萧遇安说:“鞭炮更像是……一场歹毒的恶作剧。”
技侦办公室。
周愿从座位上站起来,“项皓鸣的所有通讯记录都在我这里了,我发现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
明恕看了眼他那被代码占据的显示屏,“什么问题。”
“项皓鸣今年高二,就读的是一外理科17班,我打听过了,这个班不是重点班,学生大部分是中考成绩没有过线,交钱就读的学生,但也有像项皓鸣这样考进去的,不过他们进校之后的几次考试成绩都不理想。”周愿说:“项皓鸣是物理课代表,加了班级的群,但除了在群里提醒大家交作业,他从来不在群里说话。他的好友列表里一共加了八个同学,名单我马上给你。他们加好友似乎只是为了转钱,没有聊过天。”
明恕说:“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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