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便是旁人都变了心,至少总有一人不会。
想起她,苏泽面色和缓了不少,“既然身为天下之主,将这最大的权柄握于指掌,那便不该再像个妇人一般哀怨度日!身为君主本就不于臣民同位,制衡之术才是帝王所为,你到了此时还不明白么?”
望着萎顿在地的冯科,苏泽直言不讳,“若是自己不成才,哪怕贵为天子,也总有被人舍弃的一天,能够令人投其所好,又何偿不是一种安身立命的本事?旁人可以称你为天子,可若是连你自己都当了真,那才是离死不远了。”
“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这一席话令冯科恍然大悟,然而为时已晚。
继位之初,世家待他不是这般弃如弊履,勋贵寒门也是每每殷切相望,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身边的人都对他冷了心,而他又是从何时开始像个妇人一般哀怨度日的?
说了半晌,苏泽自觉已是仁至义尽,正要命人拿下冯科,就见一名小将冲入殿中,大声回报,“郎君,林逸清弃诏书而不返,带着京兆头府的人马冲入长公主府了。”
苏泽闻言一惊,冯科却是大笑三声,趁机抽出书案上的配剑,架在自己颈间,“你说的不错,我果真是识人不清,任人唯亲,如今只有一死以谢天下,至于这江山,你若想要,只管来夺!而此时,只要我一息尚存,便是一国之君!苏泽,朕命你亲手送了林逸清下来陪我!”
言毕,苏泽眼前飞起一片血雨,一朝天子,自刎当场。
就在此时,不少官员赶到紫宸殿内,新皇登位一事刻不容缓,回头看了看冯科的尸首,苏泽默默地攥紧双拳。
为防辰砂情急之下伤了如玉,苏泽顾不得自己满身是血,立即宣传召成良前去接迎如玉。
成良领命便走,苏泽一把按住他的肩头,轻声说道:“万事以她性命为先,危急时刻随你便宜行事。”
‘一旦坐了那位子,你便不再是你自己。’
努力将冯科的话挤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