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仇大乎?”
“……大。”
“可婚配否?”
“……否。”
“玉儿,休要听他胡言乱语!”辰砂急忙插言,他神色慌乱,想要去拉如玉的手,却被苏泽格开。
“辰砂哥哥……”
如玉面容悲戚,双眼之中已见泪光,“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是你……推举父亲领了县令之职?”
辰砂急速起身,所坐圆凳被他带倒,也没人顾得去扶,“玉儿,你想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那时受制于人,怎能左右朝廷任命?”
“你自然不能。”
苏泽站到如玉身后,两手扶着她的肩,身子供她靠着,“可你惯会勾人,前有白靖萱后有昌安公主,他们为讨白明山欢心,将你的主意落到实处,我父又是个一心为国为民的伟丈夫,接了调令自然不会推脱,到时再以流民四起,官路不通为由拖延几日不派援兵,我父只有一死!”
辰砂慌乱不已,眉头紧皱,“玉儿,玉儿,你听我说,我只是感念岳父恩情,听闻可得实职便说了两句而已,绝无其他!”
如玉望着辰砂,过往的零星小事一一浮上心头:
父子同欢那日,大表兄说过,‘爹爹好生痴情,连逸清那般模样的都没记住么?’
两人缠绵之时,辰砂压着她亲吻‘就是血海深仇,你也不许离了我!’
今日大表兄又说:‘林逸清比个狐狸还要奸滑,他对我那姑丈怀恨在心,听闻平谷县令死于任上,便搭上我家二郎的路子献计我爹,正巧我爹也是妒恨姑丈已久,也不知他们怎么商议的,最后由内人从中周旋成了事。今日与你说起这事也算是天意了,你我所坐的这亭子,正是当初内人与家父相识之地,哈哈,来来往往,皆是冤孽!”
原来如此,这事竟是真的!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辰砂哥哥为何要去构陷父亲?
于是她便问了,“辰砂哥哥,爹爹待你并无错处,你……为何要如此?”
“并无错处?”辰砂冷笑连连,状似癫狂,“笑话!他明知那吕青是个什么东西,还替他牵线拉桥,若非如此,我能过得那般凄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玉儿,你可知我是怎样熬过来的?你可知他们是如何作贱我的?你爹口口声声的说要成全你我,可他连我的本名都未曾与你说明,从头至尾,他就没想让我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