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便杀了个干净,完事也不敢停留,唯恐周边还有大队流寇埋伏,只好快马加鞭急速前行。
经此一吓,当日晚间浅烟寻了机会,偷偷对如玉姐弟说:“奴自幼随侍夫人长大,夫人待我恩深如海,当初夫人病重之际,奴本想随夫人一道去了,却被夫人拦下,命我随侍哥儿、姐儿成人。只是经了今日之事,奴怕这一路上不得善了,眼下趁那母子不在,说句逾矩的话,若是再有险情,奴拼了贱命一条也要护你二人逃出生天,只求哥儿与姐儿应我一句,但凡得了机会便只管逃,千万莫为他人失了生机。”
如玉听后皱眉道:“我们一起出来的,自然是要一道走了,我虽明白姨娘的一片真心,却也不能按着姨娘说的,真不顾你们死活,再说这几次三番遇到的不过是几个乱匪,我们又有兵丁相护,姨娘也不必太过担心。”
“奴为报答夫人恩德,暗自立誓不要子嗣,只求全心服侍夫人与哥儿、姐儿。夫人临行前唯独对你们放心不下,若能换你二人安好,以慰夫人之灵,便是刀山油锅,奴也走得。至于那母子二人……命硬得很,遇事定能逃出生天,奴只求你们应了我这次,奴死而无憾。”
浅烟说完便连连磕头,三两下后就见了血迹。如玉二人赶忙将她扶起,怕她再度自伤,只好点头应了,心中却以为姨娘太过杞人忧天,并未着实放在心上。
五日后,行至山脚溪边,忽闻半山腰上一阵呐喊敲击之声,抬望眼去,皆是俯冲而来的亡命之徒,乌压压一片,竟是瞧不到边际。张秀与浅烟见状,趁着护院战敌之时,奋力拽着三个孩子,跳入溪水之中。
时为深秋,溪水冰寒,苏泽兄弟虽会凫水,也带不了三个女子,顾不上他们如何,苏泽只能紧紧抓住如玉,眼见苏河扶着母亲跟了上来,刚要游走,却听如玉一声尖叫,回头就看到一个乱匪正抓着如玉的手腕不放。
正在这时,浅烟手拿一块巴掌大的卵石,用力砸在那乱匪头上,那人吃痛,哀嚎一声放开如玉,又朝浅烟扑去。如玉见了便要扑过去相救,却被苏泽死死拽住,转瞬间浅烟已被乱匪团团围住,听到如玉哭喊姨娘,便声嘶力竭的回道:“你们快走,我死不过是去见夫人,千万记住我的话!快走!快走啊!”
苏泽咬紧牙关,不敢再多停留,拉着如玉向前游去,如玉被这生离死别吓得呆住,也不再挣扎,由着弟弟拖拽前行。
方才慌乱不曾注意,等他们游出一段距离后,苏泽才猛然想起母亲与苏河并未追上来。本以为苏河天生神力,不一会便能两厢团聚,不料却迟迟不见他们母子的身影,回头张望只见满目皆是悍匪跑动,难道真要连他们也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