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砂走后,如玉很是伤怀了一段时日,张秀不断开导,“我看辰砂这孩子是个好的,到时定会守信归来。毕竟他年岁不小,身为男子总要有一番作为才好,横竖不过三年,等他稍稍站稳了脚,再来迎娶也是不迟,倘若一路顺隧,我家如玉将来嫁过去,也是官夫人了呢。”如此调笑间,时日过得轻快,好在如玉本也不是整日里凄凄哀哀的性子,十天半月后复又现了欢颜。
且说苏泽自四年前被救回,便对习武上了心,之前家中也有武艺教习,只是他偏爱书笔,平日也是得过且过,能躲便躲。经了那番困辱之后,苏泽暗自发誓,定要学好武艺,日后才能保得家人无虞。这几年间勤学苦练不曾怠惰,虽年仅十岁却也渐渐风芒显露,况且他自小聪敏非常,又有爹爹与名师随时教导,现今已是本地富家子弟的头目,行止间颇具威风。
苏河自小一身神力,又天性爱武,小儿间打起架来未逢敌手,虽说倒也不傻,却总被哥哥压制,以前还能打扛一番,后来苏泽奋起练武,便极少能再赢过他了。他也曾用蛮力生生打败过苏泽,只是事后被苏权狠狠行了一顿家法,言语间斥责他不顾念骨肉亲情,对长兄施加狠手,最后打得狠了,还是苏泽挂着一脸青紫跑来求情,也正是这时,才让他觉得苏泽有了点长兄的样子,心中服气,后来更是对哥哥惟命是从。
一日晚间,苏泽见爹爹用过晚饭早早回到卧房休息,就偷偷跑到如玉房里去找她说话,进门后见如玉歪在床上看书,便蹬了鞋子爬上床去挤进她怀里。如玉摸摸他的头也不言语,感受到弟弟小火炉似的贴着自己,连心中也泛起一阵暖意,万幸他命大,不曾夭折,否则这辈子怕是要悔恨终生。
“阿姊可有怪我?”苏泽将脸埋在她胸口,问话的声音也是闷闷地。
如玉纳闷道:“我怪你什么?”
苏泽埋头说:“当初我丢下阿姊自己回来,留你一人在那鬼地方受罪,还害得你寻死,恐怕阿姊早就恨我了。”
“傻样儿!”如玉笑着捧起他的脸,行动间被弟弟的鼻子蹭到乳尖,瑟缩一下,说:“只要你没事,我死都不怕,又怎会怪你?”
苏泽听到这句话,心里悬了几年的大石终于落下,喜不自胜中照着如玉的红唇亲了下去,“阿姊说了不怪我可不能变卦!为了阿姊,我也能豁出命去的。”
“都多大的人了,往后可不能再这般浮躁!”如玉推开苏泽,“你我虽是姐弟,却也是要讲男女大防的,你老这样腻着我,以后娶不到媳妇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