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月光微弱,辰砂背着如玉跌跌撞撞,走了没有多远便走不动了,只能将她放下,牵手而行。如玉担心弟弟,不住小声催问何时才能追上他们,辰砂拖着她不时安慰一句,两人都走得急促。
这般走了也不知多久,如玉渐渐体力不支,正巧看到不远处有棵枯树,辰砂伸手撒了一把防虫的药粉在里面,就让如玉钻进去休息,自己靠坐在树根处守着,迷糊睡去了。等到醒来时天色已经快要放亮,赶忙将如玉唤醒,再度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去。
话说林进自从十几年前伤了那孽根,不能再去骗奸淫宿,却还是本性难改,只要逢得机会,就去调戏女患,是以招惹了人家,被打将出城也是常事。辰砂自小已经习惯,要是像这般走散了,只要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到最近一个有人的地方等着就好。
托了亲爹的福,自小在外游荡,辰砂又比寻常人家的孩子美貌娇艳,早早就晓得若是素着一张脸出门,八成要遇到事端,此时也照着原来的习惯抹了些药汁在自己和如玉脸、颈上,待药汁干透,便是两个脸色枯黄的孩子,一看就知活不了多久。
等到辰砂与如玉走到最近的小村里,已近傍晚,正好遇到刚刚赶来的林进,见他一人过来,如玉心头一痛,眼泪夺眶而出。
追问之下林进才摇头叹息着说出苏泽已经被歹人掠走,且当时身中一刀,恐怕命不长久。如玉泪如断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林进朝辰砂使个眼色,便去寻了一家借宿,应门的老妇人许了他们一间偏房,林进言说带了孙女一路,不便同住一间,便又寻了个小间给他。
稍后,那老妇端来饭食,林进与辰砂用饭,如玉却还是方才听闻到噩耗时的样子,默黙流泪,不管他们如何相劝也不做答,只是呆呆地坐在炕上哭泣。
见此情行,林进也不管她,自己吃完后叫了辰砂出来,走出院子面向房门,对辰砂说道:“来的果然是他们家人,我没走多远便被追上,对方人高马大,我又被那小畜生咬了一口。”
说着抖了抖原来捂住苏泽嘴巴的左手,辰砂低头望去正好看到他掌心之中有个带血的牙印,就听林进继续恨恨地说:“那小畜生混拙闷愣,白养了他这些时日。最近我不方便离那妮子太近,省得被她看出端倪,你一会直接回偏房,我去小间歇着,明日一早再动身。切记贴身守着她,千万看好了,你爹我已经在他们身上花了不少银子了。”
辰砂点头称是,然后便转身回到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