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瀛州的手指已经被针刺的坑坑洼洼,布满茧痕,惨不忍睹。
管家着实不理解,“不是已经有一条毯子了吗?您为什么还要织……”
这年头难道流行织毛毯?
“那条脏了,他不喜欢。”陆瀛州淡淡道。
管家干咳几声,感觉自己老了。
说陆先生喜欢少爷吧,那他们为什么要离婚?说陆先生不喜欢少爷吧……正常人碰到这事儿一般都会选择解释道歉。可他却愿意花一夜功夫认认真真地给少爷重新织一条。
或许陆先生就是不太会说软话哄人吧。
陆瀛州喝了一碗粥,继续坐在屋前给谢遇织围巾和帽子。
天气马上就要转冷了,正好趁时间给对方提前准备。
他已经熟练掌握了各种专业织法,让管家感叹其动作麻利得堪比厂工。
但注意陆瀛州那一双已经千疮百孔的手……
管家看不下去了,正想去打电话问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叮。
门铃响了。
陆瀛州毫无反应,他知道谢遇回来肯定不会按门铃。
管家闻声走过去。
谢宅主家的仆人从车上下来,递过来一封精致的纸件,道:
“我是来送请帖的。”
“请帖?什么请帖?”
“下周,是我们谢大少的婚礼,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仆人看向管家的眼神有一丝轻蔑。
管家还真不知道。
他与谢宅主家并无瓜葛,专为谢遇一人服务。
作为毕业于堪称管家天花板的英国皇家管理学院、拥有一百多项资格证书的专业人士,管家也不屑于去老朽陈腐的谢家工作。
他的同行,都在全球各大首富家任职。
这些年京圈权贵大多江河日下,谢家是祖上显赫,如今八成付不起他高昂的薪水。
“好,我会禀告少爷。”管家彬彬有礼道。
谢大少快三十岁了,结婚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的新婚妻子不是豪门之女,而是一名娱乐圈三线女星。
因为老派世家即便子孙双方离了婚,遇到婚娶嫁丧这种大事也依旧会有所来往。
请帖一式两份,上面写明了邀请谢遇、陆瀛州到场。
管家把这事告知陆瀛州后,他依旧没什么表情,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联系一下少爷。”
不一会,电话接通了。管家简单说了几句后把话筒拿给陆瀛州。
那头安静了几秒钟。
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