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拍导演也够呛,不由看了一眼自己的团队。
也好在几个抗设备的大小伙子体力都够好,比起姑娘们气喘吁吁的模样来说,还能稳稳的带着设备走。
去了之后要抽签,能抽到哪家房子住的话,要看运气的哦。导演脸上有点抱歉,但这也是节目组规则,没什么办法。
黎荀落点点头,表示了解。
旋即她笑了笑,抬腕看了眼时间,说道,时间还早到了地方再看看吧。
他们也的确是没想到这里会突然下雨,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出一身汗还淋着雨的话,到地方显然是要够呛了。
又走了一会儿,黎荀落明显察觉到了身边钟携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
她皱了皱眉,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村庄,咬咬唇,却没说什么,只步子加大了些。
到了地方之后,节目组给出了四份密封完整的信封来,黎荀落看了看,有点诧异的说,我们是第一个到的吗?
是第一个。导演笑了笑,目光着重在二号上流连了一瞬,机子拍摄不到的地方,她的拇指也着重的在信封上转了个圈。
黎荀落一愣,眨眨眼,摸摸鼻子,一点没推拒,说,那我们选二号吧。
二号被打开,因为一切都是未知,黎荀落也很好奇,当下凑近了灯光看了看。
旋即她眼睛一亮,哇塞二号小别墅!
展现在她面前的就是在她和钟携背后的一栋房子,也是正巧了,不需要再走更多的路去找别家。
黎荀落朝着导演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神色,确定完房子之后,就和钟携一起进去了。
室内外的跟拍是两个组,屋内也已经安装了不少的摄影机,因此人群只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之后,就可以打卡下班离开了。
屋里面两人也终于陷入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屋里除了机器运转的声音之外,就剩下搬运东西时发出的摩擦声,黎荀落出去把老伯放在院子里的东西搁置好,又拿了不少礼物去人家家里走了一趟,这才重新回屋里的。
钟携已经躺在了床上,被子被她给扯了一个小角盖在身上,枕头砸在了脸上睡。
黎荀落看着就是噗嗤一笑。
被枕头埋住脸的人挪开了些,睁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她,说,和老伯道谢了?
道谢了。黎荀落点点头,看了一圈,递给钟携一只手,把人给拉了起来。
虽然屋子里面看得出来是已经收拾过的,足够的干净整洁,但是两人要在这边待一周,被单和被套什么的还是习惯睡她们睡的习惯的。
这边居然还有暖炉和炕。黎荀落进来没一会儿,就脱下了身上厚重的外套。
这是北边边陲的一个小村庄,冬天被厚雪堆积,也是因此,在这一路上才这么泥泞遍地,温度也十分的冷。
钟携闻言点点头,嗯,有,接下来会好过不少。
黎荀落明明从她眼中看到了狡黠的笑意,却没说出口毕竟镜头还在那摆着,总不能大张旗鼓的说:导演教我们作弊了?
到了晚上,节目组那边把手机给两人送回来了。
收拾完了之后,免不了就又是一身的汗。黎荀落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干什么,和钟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得,算是图个清净,互相取暖得了。
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腿。黎荀落催促着钟携去卫生间换衣服。
这家看样子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了,不光是个二层独住的小别墅,卫生间采光也很好。虽然晚上看不见光线进来,可灯光却特别的亮,在里面一点都不会觉得憋屈,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浴缸,也是崭新的。
钟携没推脱,跟着黎荀落进去,过了会儿说,听主人说,这是人家给儿子和儿媳准备的婚房,还没怎么住过。
黎荀落今天一整天的运动量都挺大的,加上屋里温度高,脸本身就挺红,这么一整,显得脸更红了,婚、婚房啊?
嗯,婚房。钟携笑了。
黎荀落不说话了,路过钟携身边的时候说,你这人怎么当着这么多镜头也这么不正经啊。
哪不正经?钟携挑眉,拽住了她的手,旋即说,浴室没镜头。
啪叽一声,门被关上了。
屋里两个跟摄的老大哥对视一眼,默默的关闭机器,退出了房间。
门口,两人对视一眼。
那什么,这屋挺暖和哈?
是、是啊。另外个大哥尴尬一笑,挠了挠脸,扛着设备找了个犄角旮旯坐着,蹲等下班。
屋里,黎荀落被钟携抵在了墙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墙上,能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于墙壁的一阵阵的凉意。
她下意识的往前靠了靠,却更迎合进了钟携的怀里。
过会儿,她笑了,抬起眼,双眸亮晶晶的说,钟老师,这才刚第一季,你就这么耍流氓好吗?
不好吗?钟携也笑了。
到底她也没做什么,在卫生间换完了衣服之后,就又被黎荀落扶着出去了。
已经没有了人的时候,她身上的武装也终于完全的卸了下来,不再强行撑着,终于走路也有些一瘸一拐。
老毛病犯了吧?黎荀落皱了皱眉,摸了摸早就已经没有了温度的暖贴。
没温度的暖贴迎了吧唧的一块,塞在膝盖上不光不能取暖,还只会更难受。黎荀落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搓着手给钟携按腿。
灯光微醺,仿佛有无数气体蒸腾在这一个
不算是太大的房间内。
过了会儿,钟携说,累吗?
不累呀。黎荀落有点纳闷。
钟携忽然说道,我是说,从前你一个人,扛着大包小包,跋山涉水,远去异国他乡找我的时候,累吗?
黎荀落这一次很久都没有回话,蹲在镜头后面等待着的导演组几乎跟着这份沉默一起同时屏住了呼吸。
黎荀落和钟携这一对,自打曝光开始,就一直被外界所有人不看好两个截然不同的圈子,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怎么可能会长久的持续下去?
甚至就连这一次上他们这档节目,都有不少人说,是实在过不下去,可又不舍得七年婚姻,才想着破釜沉舟试一把。
不知不觉中,随着这一句话,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然而半晌,黎荀落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旋即她也像是忽然惊醒,停下了手上机械般的动作,茫然却又十分认真的说,不累的。
我觉得一点都不累。黎荀落说,因为我知道在我踏上异国他乡时有你在等我,那就不累。
那是一份于她来说,更像是心灵上的一种归属感。
就像是钟携曾经说过,只要一想到家里有她在等着,她在外面不论多辛苦,都能放松的将自己后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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