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娘娘好似什么都知道。”
刘福沉默了许久,难得没有反驳素楠的话。
在年宴前这一日,姜韵终于见到了付煜。
付煜一身玄色便装,像极了姜韵初见他的那一日,不得不说,付煜相貌生得极好,声色惊艳。
姜韵有些惊讶,也有些恍然,片刻后回神,她低眸轻笑着说:
“皇上终于舍得来见臣妾了?”
付煜沉默不语。
他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殿内只剩下他和姜韵二人。
付煜坐到了床榻旁,盯着姜韵看了好久,姜韵平静地和他对视着,半晌,终是付煜败下阵来,他伸手抚了抚女子的脸颊,哑声问她:
“你就一直瞒着朕?”
姜韵只顿了下,就猜到他问的是什么。
她一怔,遂后,轻轻抿唇:“皇上知道了?”
姜韵稍仰头,如同往日一般,静静地看着付煜,她细声说:
“同皇上说了又如何,让皇上像现在这般,连见臣妾都不敢见吗?”
付煜呼吸顿时沉重,他心如针扎般疼,被女子一句话就逼得红了眼,可他百口莫辩。
他的确如她所说,不敢来见她。
明明是她将这么大的事都瞒着她,如今她一句颠倒黑白的话,就将错处全部推向他,变成她不明说是情有苦衷。
可偏生,付煜心中清楚,她不说的原因,根本不是因此。
但付煜不能戳破。
半晌,付煜才平静下情绪,他忽然说了一句话,让姜韵惊讶无比:
“明日年宴,朕来接你。”
姜韵愣在原处。
其实她清楚自己身子的情况,也明白如今的付煜只会比她更在意她的身子,她卧床尚不过半个月,按情理说,该是付煜不许她去参加年宴才是。
如今怎么会告诉她,他要亲自来接她?
付煜走后,姜韵还没有回过神来,刘福知道这件事后,拧眉急道:
“娘娘身子未愈,皇上怎么也胡闹起来!”
姜韵听得双眸一瞪:“口无遮拦!”
她如今在,付煜对她宫中的奴才都有些包容,可以后呢?
他们这些口无遮拦的毛病再不改改,让她如何放心?
刘福哑声,半晌才堪堪低下头。
翌日,付煜当真如他所说,在辰时左右来接姜韵,姜韵身体依旧虚弱,她穿了身宫裙,降紫色大方得体,玉簪束于青丝间,越添了分柔美娇色。
付煜扶她上銮杖时,姜韵象征性地推辞一句:
“今日是宫宴,臣妾和皇上同乘一杖,未免有些不妥。”
付煜盯着她一会儿,这时,姜韵才发现付煜眼底的青黑有多严重,似乎很久未曾好好入睡一般,姜韵稍怔愣,堪堪抬手轻抚,顿时,她的一些小心思消了去。
姜韵轻抿唇,细声说:“皇上何必糟蹋自己。”